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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手里的大包小包,数了数,居然有八袋。
会不会太夸张了?
来不及后悔,人已经来到了苏墨风的小区门口。
在保安处签了名,走进小区,绕了一圈小区中央的湖就找不到北。不甘心又绕着湖瞎转一圈,还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我只好投降,找路人问路。
随着电梯里显示的数字变化,我越来越接近苏墨风的家。
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起来。认识苏墨风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亲临他的住所。
高中毕业后,于天宇曾组织大家到苏墨风家里聚会,那时我并未报名参加。早就听说苏墨风出身于书香世家,他妈妈生前是外交官,爸爸是大学教授,家里的书架占了大厅一面墙。人家回家对着的是电视,他家一进大厅,对的是满满的书本。
我特别向往他家的书架,希望有机会现场观摩一回。世事难料,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我这辈子估计都没有机会亲眼见一次整面墙铺满书的场景。
电梯叮一声响打断回忆。我走出电梯,两手提着水果和肉菜站定在房门前,对着乳白色的门呆了半晌。
电梯里走出来一个人,走到对门又偷偷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动静,好心提醒:“苏医生这几天病着呢,估计还在床上躺着,你多按几次门铃他才能听得见。”
敢情是以为我吃了苏墨风的闭门羹。
我忙按了下门铃,里面传出长长的叮咚声过后几秒,门咔嚓一声打开。
苏墨风见到我站在面前,露出惊讶之色,“你……”随即又笑起来,“你来了。”
语气中的暖意让人觉得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同学,而是彼此熟稔的老朋友。
“听说你病了,所以过来看看。”我脸露不自在地跟着他走进屋,苏墨风想接过我手里的大包小袋,我侧身一躲:“你是病人,别拎重物。”说着就让他赶紧进屋,别堵在门口。苏墨风哭笑不得,只好由着我来。
换拖鞋时,发现鞋柜里的都是男式拖鞋,我随意选了一双换好鞋,将袋子放到他厨房的桌面上。
暗暗打量下房子,三房两厅的格局,现代简约的风格,黑白基本色无一不在暗示主人喜简单的性格。
玄关处整齐地摆了几双他平日经常穿的鞋子,大厅的桌子上摆放几本书,旁边放着一个水杯。
一切都收拾得那么干净,又有他生活的气息,空气中弥漫一股淡淡的熟悉的皂香味,恍如回到那年坐在他后桌奋笔疾书的年代。
这没来由让我减少了些拘谨。
我看到铺在地上的棕色毛地毯,笑了:“想不到你这么小资。”
苏墨风端来两杯水,一杯放到我面前,听到我这么说,眉头一扬。
“这地毯就没洗过吧?”一个连饭都懒得做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家务。
苏墨风一愣,笑起来。
“余沉,你看问题的角度总那么独特。”独特二字加重了音调,不无调侃意味。
就是想说我这个人奇怪吧。我讪笑着喝下一口水,居然是桶装水特有的口感。这家伙真那么懒,连煮水都省了?
“一般医生都会有点洁癖,所以,别担心卫生情况,我每天都请钟点工来打扫房子。”苏墨风含笑道。
“你的病好些没?”
“好很多了,就普通发烧。”
但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因太久没喝水显得干涸,刚拎起水壶的样子似乎也有气无力。——就这幅模样,这病肯定还没好全。
“你看医生了没?”
“我自己也是医生。”好像一个偷吃的小孩被现场抓了个现行,苏墨风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别扭。
在看病这个问题上,他一如既往地表现出格外固执。
我心里嘟囔,一个都已经从医的人还如此排斥看病。
我站起身来,四下寻找,“体温计呢?”
“刚量完,度,差不多退了。”
我嗯了一声,走进厨房,洗好手,从袋子里拿出刚宰好的鸡,“听说感冒发烧的人喝鸡汤好,所以买了一只鸡。”
刚看到大厅的垃圾桶里塞了几个泡沫饭盒,不用想,这几天他肯定又是吃快餐度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