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放到一边。
柳惠心是东北人,苏阿细和乔景是南州本地。白安安是中原的。熟络了几天之后,大家能找出点话题来聊。
白安安对东北地方表现出了十足的好奇心,问柳惠心:“你是朝鲜族的吗?”
“不是,但我从小上的朝族学校。”
“长白山是你们那儿的吧。”
“嗯,天池水能煮鸡蛋。”她嘎嘣嘎嘣地啃着鸡爪,“今年暑假人爆满,山上全是拉横幅的。”
“怎么回事?”
柳惠心把一块骨头从牙齿缝里挑出来:“接张起灵的。”
白安安煞有其事地问:“接到了吗?”
柳惠心一脸懒得搭理她的样子:“你觉得呢?”
白安安很多时候看不出来别人对她的鄙视,情商低得宛如中小学生,这件事情用柳惠心的话来说,就是没有眼力见儿。
白安安又问:“你们那儿跟朝鲜靠着吗?”
柳惠心说:“隔了条江。”
白安安把凳子挪到柳惠心面前,坐下:“那你们要过去是不是很方便?”
“我没去过。”
“我看你前两天打电话都说的韩语哎,感觉好酷啊。”
“那是我跟我朋友,汉族人不说朝鲜语。”
白安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你是汉族的?”
柳惠心皱眉:“对啊,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白安安讪笑:“忘了。”
白安安化完妆喷了点香水,换了几套衣服,去阳台照镜子,在宿舍狭窄的通道里走来走去,拖鞋刮着地面发出拖沓的声音。
苏阿细把耳机带上了。
但是她仍然听到柳惠心和白安安扯着嗓子的对话声。
“你去哪儿呀?”
“面基!”
***
每天训练,晒得皮肤都疼。队里的女生一到休息的时间点就嗷嗷鬼叫。
苏阿细在站军姿的时候突然想到昨天白安安说江垣要表演节目的事情,她走了一下神,想象到江垣可能会手足无措的样子,居然有点期待。
教官走过来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抬头。”
……
军姿结束,原地就坐。
教官突然拍了拍手,召集大家的精神注意力:“今天我们三营二连的江垣同学说要给大家表演节目啊,大家鼓掌欢迎。”
苏阿细刚刚随大流抬了一下手,就很清楚地听见斜后方的男生口中蹦出来两个字:“我,靠。”
她把手放下了。
江垣继续坐着,假装没听见。
教官过去训他:“昨天说得好好的,怎么就打退堂鼓了呢。”
他说:“我不会唱。”
苏阿细回头瞄了他一眼。
“快点快点,别浪费大家时间。”
江垣蹬了一下腿,“不要。”
教官仍然不依不饶的,“是不是要别人教你你才会?”
然后他突然走到苏阿细身边,指了指她,“你先唱,教他两句。”
苏阿细觉得自己很倒霉。
她不知道这个教官是有多喜欢看别人出洋相,但是他这样一个指令下来,让他们两个人的处境都很难堪。
教官仍然冲着苏阿细:“快点,随便唱什么。”
身边的群众都很给面子,面色生辉的样子,就像准备亲手宰了一只白白净净小羊羔的屠夫。
他们都不得尴尬症的吗?
她有点希望这时候那些对她频频示好的男生们英勇地站出来说一句“不要刁难女生了!”
然而没有。
ok,统统黑名单。
苏阿细动了一下身子,手撑在地面都准备起来了,没想到江垣利索地从地上窜起来,周围掌声更加激烈。
他出队,撸了两下袖子。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操场上十几个连的同学齐刷刷地掉头往这边看。
苏阿细身子僵了一下,她重新坐好。
……算你有点良心。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教官眉眼里掩不住骄傲,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能不能大点声!!”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江垣的声音刚刚落下,来自整个操场的掌声,就瞬时间侵袭过来。
“不是唱的挺好的嘛。”
教官过去把江垣的袖子拉下来,得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衣服好好穿,啊。”
坐下来之后,苏阿细听见有人拉着他问:“怎么回事啊?你得罪他了?”
江垣把帽子摘了,重新把袖子撸上去,无所谓地说了句:“他就是看不惯我长得帅。”
***
中午的食堂。
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