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细看到大门门口有个熟悉的背影。
她赶紧跟简喜乐找个借口先离开了。
这么黑灯瞎火的,苏阿细料定江垣是在等她了,她过去问了句:“你干嘛啊?”
“不是说陪我练鼓吗?”
“今天?”
“嗯。”
苏阿细问:“怎么不提前说?”
江垣拽拽地把手插在口袋里:“跟我独处你很紧张吗?还要提前说?”
“……赶紧走吧。”
排练室地方挺偏的,从图书馆的小路后面过去,连个路灯都没有,苏阿细走得有点紧张。在这种地方跟男生一起,出事的几率多高啊。
但是江垣正人君子,才不会急于这一时。
刚到,江垣荡来荡去玩了会儿手机。
苏阿细很不爽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是练鼓吗?你别浪费时间行吗?”
江垣说:“我等他们把谱子发过来。”
苏阿细缓解了一下心情。
“什么歌啊。”
“有两首是学长自己写的歌,我还没看过呢。”
“自己写歌,这么厉害。”
“对啊。”
“你会写歌吗?”
“我哪……我……”他红着脸,脖子一梗,“我会啊!”
苏阿细轻蔑地一笑:“那你也很棒。”
江垣心虚地背过身去,他把教室里的小音箱插在自己手机上,放音乐。刚开始出来的声音很大,把苏阿细吓得虎躯一震。
他把声音调小,放在墙边:“你帮我听一下节奏对不对。”
前面苏阿细听得很认真,但是江垣节奏挺稳的,后面她就开始走神了。
可能他根本不需要谁来陪练,可能他只是……想和她单独相处一段时间。
他打鼓的时候很认真,很帅。苏阿细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她不认真听,他后面也打得很马虎。
鼓点停下来,苏阿细揉揉耳朵。
她伸手摸了一下那片亮晶晶的吊镲。
江垣手指伸过来,指尖相碰,触电一般。苏阿细盯着男孩子干净的指甲,有点呼吸不畅。
对视的时候,她感到自己心脏上的一层冰霜在慢慢地融化。
苏阿细的手很漂亮,白得跟豆腐的色儿似的。
她说:“给我玩玩。”
“过来。”
苏阿细在江垣坐的凳子上坐下,他去旁边端了一张凳子跟她的拼在一起,坐在她身后。
苏阿细紧张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干嘛?”
“我教你啊。”
“要这样教吗?”
江垣正色道:“我们老师都是这么教的。”
她半信半疑地举起了鼓棒。
江垣伸手去翻旁边的谱子,“我给你找个简单的。”
苏阿细压根没想让他这么正经,于是又打退堂鼓了,她刚要起身,江垣就在身后握住了她的手背,“这个很简单。”
他的呼吸荡在耳后,苏阿细觉得耳朵痒痒的,“你还是好好练吧,我不打扰你了。”
江垣腿一伸,踩到踩镲上,这下是彻底把她困在怀里了,一点点往前挪,使苏阿细的后背贴在他的胸膛。
“江垣。”
“嗯。”声音好近。
“你不要骗我。”
“我不会骗你。”
他的掌心很暖,把她微凉的手也灼得火热,攥着鼓棒的手心都是汗。
苏阿细觉得,江垣俯身往前看谱子的时候,他们的耳朵是贴在一起的。
她突然不敢看他。
“脚够得到吗?”
“没事,我腿长。”
周杰伦甜兮兮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
“我轻轻地尝一口你说的爱我,还在回味你给过的温柔。”
“我轻轻地尝一口这香浓的诱惑,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
苏阿细的手臂没怎么用力,她觉得这样……根本也学不进去。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哪里怪怪的?
不知道他有没有走心。
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现在,之前,之后。他到底在想什么,她不敢轻易下定论。
苏阿细的警惕心让她习惯性地考虑事态最坏的一种可能,让她尚且理智,不把自己全部交出去。
“我轻轻地尝一口你说的爱我,舍不得吃会微笑的糖果。”
“我轻轻地尝一口分量虽然不多,却将你的爱完全吸收。”
苏阿细开玩笑:“方文山是不是吃了蜜啊,写出这样的歌。”
江垣说:“他可能只是遇见了你这样的女孩子。”
他轻轻地把她的拳头握住。
没想到女生的手也这么软,一定是水做的骨肉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太多了……我把明天的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