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蹲在一边若有所思的柳一蔓,寻思着再等上个半分钟就差不多能出去了。
然而现实却是,在沈香晴没能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感觉身后一道突如其来的推力将自己推出用作靠背的树干。
柳一蔓终归还是露出了险恶的獠牙,将自己推向火海,这是沈香晴被残余热浪震得晕过去之前脑子里持续循环的想法。
感觉背上火辣辣的又疼又痒,沈香晴不自觉的想伸手去挠几下,手却被人无情的钳制住动惮不得。
“你想烂掉就继续挠。”冷冽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中。
声音好像离自己很远,又好像只是在耳边喃喃低语一般,沈香晴皱着眉头奋力想睁开眼睛确定现在的情况。
迷茫的环顾一眼四周,各种见过没见过的仪器冰冷的站在沈香晴身边,阳光从窗帘透出来,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难不成自己已经被人做成了**标本,沈香晴苦中作乐的跟自己打趣。
眯着眼睛稍微适应了光线之后,沈香晴再次确认,自己身处医院的病房中,周围吓人的仪器真的只是吓人而已,并没有开启。
而方才在耳边说话的人,沈香晴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除了蓝净铃,大概没有谁会这么好心来看自己,说的却是不耐烦的恶毒话语。
“所以…”刚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得难以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沈香晴清了清嗓子,想开口就被送到嘴边的茶杯打断。
“喝水。”依然是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蓝净铃嫌弃的将装着温水的杯子递了出去,不冷不热正好可以喝下口。
对着吸管抿了一口水,晕倒前的画面在脑中重现,沈香晴开始研究到底是怎么回事。
背上痒痒的还有些疼,大概是被柳一蔓推出去后烧伤了,所以自己才会以这么尴尬的姿势趴在病床上。
除了右手上插了根输液管,似乎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大概是自己福大命大只是背部烧伤而已。
那么,沈香晴想知道的是,作为罪魁祸首的柳一蔓去哪里了。就算她贵为天后有权有势,就真的可以不了了之的放过她?
“柳一蔓在哪?”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沈香晴镇定心神,将疑惑问出口。
“隔壁。”蓝净铃指了个虚无缥缈的方向。
“她为什么要住院?”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沈香晴恶意嘲讽道,“受惊吓过度,还是轻微擦伤。”
“不知道。”对这个话题不想多说,蓝净铃敷衍道。
“柳一蔓是什么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是要同流合污护短的节奏嘛,沈香晴觉得自己听到心底什么东西颤抖着即将碎裂的声音。
一直挣扎着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自我欺骗说就算不是太亲密,至少能算好朋友。
也许好朋友的关系就是这么容易破裂,毕竟柳一蔓才是蓝净铃真正亲近的人。而自己,沈香晴自嘲的笑了笑,大概只是大小姐闲暇时候想了解贫民生活的快捷渠道而已。
“这次的事情不一样。”蓝净铃皱着眉头一副糟心得剪不断理还乱的样子,就是不肯多说。
“因为牵扯到刑事犯罪,所以不一样?”沈香晴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感觉随时都要挂不住,干脆从床上爬起来。
“喂,你背上还有伤,不要乱来!”蓝净铃紧张的起身想将人按回床上。
“拜托,大小姐您不会以为我会像电视剧里面那样自暴自弃的把手上的管子拔掉跑出去吧。”夸张的语气讥笑着,沈香晴看了看四周,收敛起笑容一字一顿道,“对于我们这种社会最底层的人,可住不起这样高档的私人病房,难得有机会,您觉得我会那么想不开的主动放弃?”
明眼人都能感觉到沈香晴情绪的不正常,蓝净铃却是有口难言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听到剧组爆破戏发生意外的消息,有了前车之鉴的蓝净铃不敢亲自到达现场,只是找到杰妮瑰了解情况,却得到柳一蔓将沈香晴推向火海的消息。
而巧合的是,在沈香晴摔倒在地上之后,两人用来当靠背的树居然在同一时间倒了下来,正好砸在躲闪不及的柳一蔓身上。
如果说树被冲击波推倒是意外,那么沈香晴被推出来,会不会是危急时刻柳一蔓做出的选择。
蓝净铃赶到医院得到的消息是,两人都安然无恙,沈香晴背部轻微烧伤,因为有轻微脑震荡所以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想着正好可以方便配药换药有利于快速恢复,蓝净铃果断为沈香晴要了间单人病房,自己也可以从旁照顾。
相比起只是轻微程度损伤的沈香晴,柳一蔓的伤势则惨烈了许多。
树干砸下来没有命中要害,却正好磕在了柳一蔓的肋骨上。万幸的只是肋骨断了几根,没有戳到体内器官,依然需要住院观察治疗。
柳一蔓比沈香晴早醒几个小时,蓝净铃去找她的时候,天后只是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好像对身体上的疼痛已经置之度外。
“不是你干的。”这是蓝净铃见到柳一蔓的第一句话,用的是肯定句。
如果爆破的意外真的出于柳一蔓的手笔,蓝净铃来见她时就不会看到这样一个用失魂落魄来形容也不夸张的柳一蔓了。
“那又怎样。”柳一蔓只是盯着窗外出神,满脸的不在乎。
“你知道是谁了对不对。”深吸了一口气,蓝净铃做好心理准备承受打击。
“那又怎样。”柳一蔓的回答依然是拒绝回答,突然转向站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