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病房外有人敲门,秦长青过去开了门,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在她面前说了一些话,她摇了摇头,回了几句,这时外边却远远地传来了一阵吵嚷,只是听了一耳朵,苏情便听出来了,好像是她的同学们。
秦长青目光一冷,又说了什么,保镖匆匆离去了,长青回头看了苏情一眼,担心她被刚才那阵声音吵到。
“是我的那些同学们吗?他们来看我了,还是一直等在外面?”苏情的脑袋没有撞坏掉,逻辑还很清醒,知道直升机不可能把所有人都从山上拉下来,那么她的这帮同学应该是这时候才赶到这里。
“嗯是他们,刚刚到这里吧,你刚刚醒来需要静养,我不打算让他们见你。”长青关上了门,倚在门边肯定道。
这个时候,她身上那种秦氏掌舵人的果敢与专.制显露无疑,一些事她可以让步,但一些事她是不可能纵着苏情的性子来的。这种时候苏情的身体自然是第一位,她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到苏情,即便是苏情的同学也不行。
也正因为分得清此时什么最重要,她才一直压着自己的情绪,苏情出去一趟就把自己弄成重伤,这么不爱惜自己,等苏情好了,她一定要同苏情算账的。
“他们大老远来一趟,你就这么把他们拦在外面怕是不好,我和班里人关系不好,但总归没有仇,他们过来看我又是好意,是不是放他们进来?”
“你现在还在‘昏迷’,不见他们也正常。”秦长青温柔道,那些人刚从山上下来,一身泥泞,这里本来便是无菌病房,她进来都是先洗过澡的,虽然这么小心似乎也有点过,但是关系到苏情,她宁愿小心点。
苏情精神本来就没恢复好,这样说了一会儿话,又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眼里就流露出几分疲倦,长青虽然一直很温柔,对她说话也很小声,但是话语流露出的坚定却是她不能撼动的,脑袋更加疼了,心中涌上一股暴躁,苏情冷哼了一声,缠着纱布的容颜却还是那么美丽,像是最能迷惑人心的妖精:“可是我想见他们。”她不想跟秦长青说自己受伤的原因,但是她想看看周彤是不是被她救下来了,这对她很重要。
秦长青摇了摇头,静如黑夜的眸子里满是坚定:“等明天你病情稳定一点我就不会拦着他们了。”
苏情盯着她那双仿佛永远不会有什么波澜的眸子,想起几分钟前这个人还在自己的病床前悄悄落泪,知道眼前只是一只纸老虎。眼里划过一丝狡黠,她试着撑起身子,果然便看到长青紧张地走了过来,她一把抓住长青的手把她扯到了床上,鼻尖几乎贴着长青的鼻尖:“你让她们进来看看我,我就不自己起来了,不然,我虽然伤了一条腿但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隔得极近,她在长青唇边暧昧地说着话,火热的气息打在长青的脸颊上,令长青瞬间红了脸,但即便是这样,她依旧坚持着:“不行,你才刚刚醒来,病情可能反复,我不能冒险。”
她说她不能冒险,明明受伤的是苏情而不是她。
苏情的心有一瞬间忘记了跳动,然后便是比平常快很多地在跳动。
长青不敢挣扎,她怕碰到苏情的伤口,就这样任她压在床上。
苏情想起之前有一次,她得了重感冒,一连半个月没见好,可那时候,她只是向红尘提了一下,红尘就带她去瑞士滑雪了。
对于红尘来说,苏情心情的好坏才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身体,因为红尘本身就是不注重身体的人。
那次从瑞士回来,苏情又打了半个月喷嚏。
只为了那半天的快乐。
苏情恍然想到,如果是秦长青的话,当时的她怕是连去室外游泳都不行。
那么,她更爱哪一个呢?是喜欢纵情的快活,还是喜欢被拘束的健康?
其实现在想这个也没什么意思了,教会她恣意妄为的那个人不在了,已经不在了啊。
她抓紧了长青的手。她刚刚醒来,手上没什么力气,但是她的指节很细,受力面积便小了很多,这样用力一捏,长青白嫩的手腕上便立刻有了红痕,长青却任由她抓着,好像如果在这样能让她改变主意,长青也是愿意的。
苏情第一次对一个人妥协了,在长青坚定而澄澈的眼神下。
她十五岁那年揣着一张初中毕业证远离家乡的时候她没有对想让她嫁人换钱的爸爸妥协,她十五岁遇上谢红尘以后,她就更不用向别人妥协,数年以来她第一次服软,竟然是对着少言寡语的秦长青。
这个卑鄙的、乘人之危的女人。
这个正在关心她的女人。
“随,随便你吧。我头疼,要睡觉了。”苏情垂下眼,放开了长青,背对着她躺下了。
“我会帮你招待好你的那些同学们,他们在张家界的行程应该还有两天吧?你放心,他们都会玩的很高兴的。”长青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声音一如从前的温柔。
苏情闭上了眼睛。
这个可恶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狼崽的属性也出来了,口嫌体正,她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好人,秦总也不是,当然她们也都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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