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经常去哪?都做些什么?你都一五一十说出来。”
之后,郑瘸子将唐小三的日常的行踪都讲了一遍,萧清记下有利的信息,随即道,“这几日,唐小三可有什么不同?或是你见过他与面生之人私下接触过?”
郑瘸子心中疑惑,但还是老实回道,“也没什么不同,就是白日里在药铺里干活,晚上回住处或是去宜春坊,与平日没什么不同,至于见过什么人…每日去药铺买药的人很多,他接触过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对了,昨日我看见他从巷子里一个马车上下来,那马车,嗤嗤,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乘的!这小子,怕是搭上有钱人了!”
“马车?什么样的马车?”
“巷子太暗,我没看清。只是隐约觉得挺大的,帘子是暗紫色,车前还坐着一名车夫,人高马大的,很壮实,再多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萧清沉思,随即拿出钱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拿回去?”
“这,嘿嘿…自然…”
“那就告诉我,是何人让你再茶馆中散播消的。”
郑瘸子一惊,“少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宫中事发不足三日,便如此迅速传到了坊市,而且你还对当晚之事这般清楚,若非有人特意告诉你,还能是什么原因?”
“我,我有个远方亲戚在宫中当粗使太监…”
“若只是粗使太监,如何会到御前侍奉?你在茶馆中的那番话,若非亲自在场,不然不会这般详尽。再者,你告诉我,你一个小小说书先生,去哪里说书能赚这么多银两?这也是你那位宫中亲戚给的?他一个粗使太监,对自己远方亲戚真是大方。”
郑瘸子大惊,“你,你究竟是谁…?!”
这人为何会对宫中之事这么清楚?他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便可。”淡淡的声音从披风下传来,明明极轻,却给他一种不可违抗的压迫感!
“是…是有人找到了我,让我在坊间散播消息,所以才给了我五十两银子。但那人当时蒙着脸,我没看清他的长相,只听到他的声音很沉,有些哑,像…像坊间磨石的声音。多的我就不清楚了…”
萧清眸光微闪,道,“今晚之事,若有人问起你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
“是是,我明白,今晚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我也不曾遇见过少侠,更不会对外人说起什么,请少侠放心,饶我一命…”
郑瘸子趴在地上求饶,只是等了半天却不见人回应,一抬头,就发现面前已没了那人踪影。
四周一片安静,只剩下他一人。地上还放着一个鼓囊囊的钱袋,暗示他方才一切并不是在做梦。
郑瘸子一把抓过钱袋,呼哧呼哧从地上爬起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巷子!
今日真是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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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抛着从郑瘸子钱袋里顺手牵羊出来的银锭,思考着方才他说的话。
一些无关的人命,地名,他们之间会有何联系?若方才那人所言不虚,那么搭载唐义的那辆马车上,是何人?让人散播宫宴命案的神秘人,又会是谁?除了郑瘸子,帝都是否还有别人做相同的事?
这些线索与才子命案是否有关联?当初唐义得罪的贵人究竟是谁?他又为何会恰好在乔苒的药铺中?这个唐义,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与蔡升又有何关系?
萧清脑中万千思绪闪过,面上一片沉思。蓦地手腕被人拽住,扯向一旁,随即就见一辆马车从她面前呼啸闪过!
方才那车差点就撞上她了!
她这才回神,环顾四周,发现她竟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街道中间。
梵君华望着她,眉宇微蹙,“小心些。”
“抱歉,一时晃神了。”
梵君华松开她手腕,温润眸子望她,“今日太晚了,先回去吧。”
“嗯。”
两人上了马车,迅速朝落霞湖宅子而去。
“在写什么?”梵君华将手炉放到她面前,萧清正趴在案几上,迅速写着什么。
“今晚探听到了一些消息,虽然是一些并不相关的人名和敌方,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让人去好好查探一番。”收了笔,萧清吹了吹未干的墨迹,随即折了起来。
捧着案上的手炉,窝在车内一角,她眉头微锁。
“怎么了?”
萧清面色微沉,“不知道。”
梵君华望她,“是累了么?”
“可能,但不知为何,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地方忽略了,感觉很不对劲。”
“有关案子的?”
萧清点头,“犯人作案的手法我已清楚,是将马钱子的毒涂到掉换的药丸上,在死者服下后,又因饮了酒导致药丸失去作用,从而引发马钱子的毒性,直到死者心悸突发吐血而亡。酒让药丸失去了作用,却不能让马钱子的毒失去效果,这才导致死者喉管附近变而肝脏却正常的原因。只是…”
“怎么了?”
萧清皱眉,“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单凭马钱子的毒,和长期以来服用的禁药,就能让死者忽然在御前吐血身亡么?马钱子的毒,并非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若他只是因心梗导致的死亡,怎会有这么大的出血量?”
她想起当时在殿前,楚思睿是忽然吐血,随即才浑身抽搐倒地,不治身亡。若他真死于心梗,那顺序是否该反过来才对?
“还有…”萧清忽然想起了宫女昨晚说的那句话,若她所言是真的,究竟为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