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
南庭应该是没有睡熟,又可能觉察到身边有人,在盛远时伸手要过搂她时,不习惯似地哼哼着往里侧挪了挪,微微蜷缩着身体背对他。盛远时眉眼间有很温柔的笑意,一只手臂从她脖子下方穿过去,让她枕在上面,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搭在她腰上,形成似类于禁锢的姿态,把她背搂进怀里。
不知道是嗅出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还是她梦见了他,南庭微微侧头,“七哥?”不确定似的。
盛远时在她耳廓轻声地说:“是我,我回来了。”
南庭动了动,转过身来,昏暗中,她伸出手,一寸寸地抚摸他的脸和眉目,盛远时借着窗帘缝隙投射进来的光线看着她,任由她摸了会儿,眉目舒展地笑了。南庭确认了是他,轻轻地贴过来,抬头吻上他的唇。
原本已经停了的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地落在他们身后不远的玻璃上,记忆的尘埃就此被削落,那些隐藏在离别背后的爱意悄无声息地流露出来,让盛远时化被动为动,深切地亲吻他心爱的女孩。
他那么强势,又那么温柔地一寸一寸地亲吻她的眉眼、脸颊,想让她情难自控,丢盔弃甲……然而,南庭却像是突然清醒了似的,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嘤咛一声。盛远时意识到她的抗拒,立即停下,抬头时发现她已泪流满面。
“怎么哭了?”盛远时把她搂进怀里,让她的脸贴在他胸前,用自己沉稳有力的心跳安抚她的不安,“是七哥,别怕。”
南庭似乎是听进去了,她没有更激烈的抗拒与盛远时的肢体接触,但她也没回应他的话,只是抽泣着低低哭起来,身体自觉地形成在母体中蜷缩的自我保护的姿态。
盛远时压下那些因她而起的冲动,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是七哥不好,吓到你了。”
南庭一直不说话,过了很久才渐渐止了哭,安静乖巧地把脸埋在他胸口。盛远时以为她哭累了,睡着了,为免惊扰到她,他缓慢地拉高了被子盖住两人,然而,他的手才落在南庭腰侧,就听见她哽咽着呓语了句,“别碰我,求你……”
别碰我,求你!无论是从前的司徒南,还是现在的南庭,面对自己,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想到桑桎最后在电话里对他说的话,再想到齐妙说的,南庭浑身湿透地回来——似乎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寂静的夜色里,盛远时的眼眸深冷难辩。
早上五点多的时候,盛远时就起来了,他洗漱过后,从飞行箱里拿出干净的衬衣和长裤穿上,关上门下楼,再回来时,手上拎着一个袋子,面里有几样食材。卧室里的南庭还没有醒,他进屋里给她盖了盖被,又眷恋地吻了下她的额头,宠爱地说:“小懒猫,就再给你多睡一会儿。”然后就去厨房做早饭了,可等早餐都要凉了,爱睡懒觉的齐妙都打电话问他,“有早饭吃吗,我能不能过来了?”,卧室里的南庭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根据上次在她这边过夜的经验分析,盛远时认为南庭差不多该睡够了,他进屋,坐在床边叫她起床,原本这是一种新奇又幸福的人生体验,尤其想到她睁开眼看到自己时,扬起的笑容,胸臆间已是柔情满溢,可盛远时叫了半天,从柔声到大声,南庭都没有丝毫反应,眉头紧闭的样子,不仅没有一点生气,更像是有哪里不舒服。
盛远时心中骤冷,他下意识伸手探向南庭额头,一点都不烫,那是……在没有任何的结论前,在叫不醒南庭的情况下,盛远时片刻都没耽误,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风衣外套,裹在昏睡的南庭身上,抱起她就往外走。
过来混早餐的齐妙见状吓一跳,“这又怎么了?”
盛远时沉声吩咐道:“去开车。”
去医院的路上,盛远时联系好了医生,他们的车才开到离民航小区最近的空军医院的急诊处,已经有医护人员等在那里,他把南庭抱上推车,边往医院里走边说:“昨晚淋了雨,喝了约500的红酒,凌晨三点左右时意识有些不清,但我以为她喝醉了,中间一直没有清醒过,没有发烧,手脚反而格外地凉。”
旁边五十岁左右的医生听着,微微点头,“你别急远时,我先给她检查看看。”然后又问:“之前有过什么病史?”
“病史?”盛远时神色一凛,“我不知道。”随即想到什么,他说:“我马上联系她小姨,她应该知道。”
“好。”老医生说完,和南庭一起进了急诊室。
盛远时被阻隔在外面,他冷静了几秒,对齐妙报出一个地址,“你马上去这里,把南庭小姨接过来,我没有她号码,只去她那边接过南庭一次。”他又抬腕看了下表,“但这个时间,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在家,还是去上班了。”所以,他准备往中心医院打电话,试图联系桑桎,盛远时有把握,那位对于南庭的身体状况,一定了如执掌。
齐妙默背了一遍地址,“她小姨叫什么名字?”
“南嘉予。”
“什么?”已经转身要走的齐妙听到这个名字,陡然一僵,“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南嘉予。”见齐妙一脸的不可置信,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