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你。”
桑桎已经把盛远时先前的表情尽收眼底,那么愉悦,那么惬意,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和谁通话,他走近,在盛远时对面落坐,神色无波无澜。
盛远时看了眼自己面前的五杯酒,“不清楚你的口味,就点了一样的。”
桑桎似乎是无所谓,他说:“都可以。”
服务生很快把桑桎的酒送过来,同样也是五杯,直观看,颜色略有差异,应该是五种不同的酒。
盛远时端起那杯色泽透亮的荷式金酒,和桑桎碰了下,玻璃的脆响声中,他说:“我先干为敬!”话音未落,仰头干了第一杯。
桑桎很少喝酒,尤其是盛远时钟爱的烈酒,他几乎不沾,但这一晚,他的第一杯,也是一饮而尽,毫不犹豫,哪怕盛远时连个干杯的名目都没给。
“我和很多人喝过酒,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城市,和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人,喝到自认为的淋漓尽致,却是第一次和情敌喝酒。”盛远时端起第二杯,意为生命之水的威士忌,“还要借着这杯酒,对他说一声:谢谢你。”
桑桎原本准备端杯的手一顿。盛远时料到他不会轻易喝这一杯,他也不介意,独自干了第二杯,“接不接受在你,说不说在我。”
桑桎依然没动,像是喝了这一杯,就是接受了这份谢意,就意味着彻底的出局,尽管他非常清楚,和盛远时的这一局,已成定局。
盛远时端起第三杯,“南律师和我说了很多,除了让我知道南庭都经历了什么,几乎句句都在告诉我,你曾为了司徒家,为了司徒南,怎样地拼尽全力。我不爱听,却不得不听。”话至此,盛远时把这杯法国产的白兰地干了,之后,杯子被重重放下的同时,他的语气陡然犀利起来,“你桑桎的付出是付出,我盛远时的寻找就不是寻找了吗?怎么我就要承受那些冷脸和怨怼?怎么我就不能为自己说一句话?!”
不知者不怪的道理谁都懂,可放在盛远时身上,似乎就不行了。换位思考,桑桎能体会盛远时此刻的心情。桑桎端起了第二杯酒,干了,像是承认了盛远时心中的委屈。
盛远时也不管他是不是被烈酒辣得皱眉,他捶着胸口说:“可我只能忍着,因为我不能再失去她一次。我这几天只要闭上眼,脑海里就回想起那天她心跳骤停的场面,我不敢睡,怕一觉醒来,什么重逢,什么复合,都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失而复得确实值得高兴,可我那也是经历了更痛苦的得而复失,才得到的,不是唾手可得。”
“桑桎,我认可你的付出,却不认为那有多伟大,那和我的五年寻找一样,不是无条件不求回报的,我们想要的,是她的余生,我们都是带着目的的,而最终能达成这个目的的人,只可能是一个。”盛远时注视着桑桎,一字一顿,“不是你,就是我。”
桑桎几乎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却听他沉声说:“我不会抹杀你对她的好,也抹杀不了,但我得让你知道,不要以为你对她的好,是给桑家打的 !”
桑桎倏地抬头,看向盛远时的眸光如同深渊沉沉。
“你以为我是来和你谈她的是吗?”盛远时笑了,像是自嘲,又像是对他的嘲笑,“我是要告诉你,我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桑家,你是时候提醒你父亲,小心了。”
周围很静,静到如同时间停滞,静到桑桎能清清楚禁感觉到盛远时言语背后的强势和锐利。许久,他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问:“你要替司徒家报仇?”
“我不能够吗?”盛远时摊手,“我未来的妻子在过去五年里所遭遇的一切,甚至是我今天所背负的一切,不都是拜桑何两家所赐?怎么,在你看来,我是个气量宽宏的人,就该不计前嫌?你错了,我这个人,向来小气。”
桑桎的语气是笃定的,他说:“她不会希望你那么做。”
“我没打算让她知道。”盛远时眼神冷静,“或者你想通过她来阻止我?”
桑桎有一瞬的沉默,他端起第三杯酒,一饮而尽。
却还没完。盛远时针针见血,“何勇之所以对司徒家怀恨在心,无非是因为当年司徒家拿走了被他纳入整体开发计划的一块地,让他少赚了点钱,这种情况,本就是生意场上再平常不过的得失,不至于置人于死地,一开始他也没打算对司徒家出手,直到你的父亲,表现出了要和司徒家联姻的意图,才激怒了他,你又在这个时候,悔了和何子妍的婚约。”他目光深湛地看着桑桎,“你心里再清楚不过,司徒家是躺枪。”
桑桎握杯的手因用力青筋暴起。
“我不质疑你想帮司徒家度过难关的真心,我也相信,你在悔婚时,并没有料到,何家正在筹谋着对付司徒家,如果你知道事情发展下来会对南庭造成那么大的伤害,我认为,你是能够忍住悔婚冲动的。但你不能否认,你的父亲在这件事情上,所发挥的作用。”
桑桎无言以对,他找不到任何的言语替桑家辩解,他也无意为桑正远开脱,“我喜欢她七年,先是有婚约在身,无法表达,后又有那一场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