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家的别院自然不能和陈登的太守府相比,那些个陈登赏赐的美艳歌姬及婢女也被孔雀先生高风亮节,忍痛割肉遗留在了陈府。
大耳朵说过,美女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到了邺城,还怕曹操不给衣服穿?可是阿瞒同志啊,你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呢?人家大耳朵这会儿已经三顾毛驴,请出诸葛村夫了。
莫不是你还想让已经名满天下的孔雀先生自己跑你府上去跳楼大甩卖?这是新鲜出炉的当红炸子鸡白羊小郎君能干的事情吗?就算你是太祖推崇的一代奸雄也不成,就不带这么玩的。
得,咱哥俩就这么耗着,看最后是who服了who!小样!
于是耐着性子天天就和一帮胡子长长的老少爷们在一起瞎扯蛋。
一日夜里,李楚歌做了个梦,他梦见那三个可恶的小王八正坐在宴宾楼里厮混。搂着他的妞,抽着他的雪茄,还说着他的坏话------
他大怒,想冲过去,可仿佛隔了一道无形的墙,他怎么也冲不过去。
忽然他爸爸出现在他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大喝道:“小兔崽子,又跑出来鬼混了,老子削不死你!”
他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儿呀,你去哪了?妈妈天天想你!”
呜呜,妈妈,爸,我也想你们了!
李楚歌梦醒了,手一摸,满脸的眼泪。
我不要做什么孔雀先生了,我不要做什么仙人门徒、大诗人,我也不是什么白羊小郎君,我只是21世纪一枚绿色环保、无毒无害的小纨绔。
呜呜,我想回家!
整整一个白天,李楚歌情绪低落,躺在卧室榻上不愿见客。孔融老头儿来探望,也吃了闭门羹。
直躺到日昳时分,现代时间3点钟左右,才爬起来,也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点东西,决定套了心爱的白羊车,去外面散散心。
很久没有出过门,拉车的小白羊十分兴奋,咩咩叫了两声,翻译过来的意思是:窝靠,终于又可以出去耍了,你妹的憋坏老子了!邺城人民老热情了,可口的盐水,鲜嫩的竹叶,还有那花俏的大姑娘小媳妇,想想都要流口水,咩!
撒开四蹄拉了主人就往外奔。
出门跑了一会,小白羊有点纳闷,这特么是出门没看黄历吗?今天的邺城人怎么看上去素质比前次掉了一大截?
没有可口的盐水,也没有鲜嫩的竹叶,那一个个缩头低颈,袖着手的人,如枯卷的落叶在风中匆匆的行进。那一双双扫过它的眼晴,冷漠而空洞,仿佛这头可爱的小白羊,学会了隐身术,化作了空气,忽然在他们的眼中消失了。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这下小白羊的心情变得同它的主人一样的郁闷,只能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
直到转过一个街口,小白羊忽然瞪圆了它的羊眼,口中咩的一声,愤怒的飙了一句国骂!
前方开阔的可容四辆大马车并排驶过的邺城主干道上,居然走着好几辆和它一模一样的白羊车。甚至其中有一辆还在车盖上插满五颜六色的孔雀羽毛,活像一只开着屏,发了春的骚孔雀。
无耻!这是赤果果的盗版!
偶车上拉的才是正版孔雀先生,正版白羊小郎君!偶才是正版的主要看气质的小白羊!
你妹!难怪邺城人民都不拿正眼瞧我了,出了这么多盗版,早审美疲劳了!
小白羊不甘心的跟着这些盗版白羊车跑了会,发现这白羊车居然越聚越多。不觉中,已汇集了二十来辆,呼啦呼啦在大马路上你争我抢的朝前方跑着。
前方莫非有可口的盐水和鲜嫩的竹叶?小白羊本不耻与这些盗版者混在一起,但又抵制不了美食对它的诱惑。安慰自己道:我就一打酱油过路的,跟过去看看热闹,好奇心重嘛,聪明的羊都有这毛病。
暂时放下自尊,收起风度,跟着那些白羊车一气乱跑。
李楚歌坐车上,十分理解座驾小白羊的想法。
好吧,他承认,以上其实都是他自己的心理活动,小白羊的的确确纯粹是个打酱油的,有好奇心的是主人李楚歌。
“敢问兄台,咱们排着队这是要去哪?”
李楚歌向旁边一个也驾着小白羊的仁兄问道。
这哥们头戴纶巾,面敷脂粉,右手执一柄孔雀羽扇,不时扇两下冷风。衣领上还斜插了一支洞箫,潇洒装逼的模样,直接甩了正版的孔雀先生几百条马路。
他睥睨了李楚歌一眼,哼了一声,心道哪里来的乡巴佬,啥也不知道,也敢学孔雀先生坐白羊车出来瞎跑。他不耻与这样的竞争者同行,掉逼格,吆喝一声,赶着羊车远远的避了开去。
李楚歌讨了个没趣,你妹的,你个盗版的倒比我正宗的还嚣张啊!不给哥说,哥自己去前面看去。当下赶了白羊车奋力往前方冲。
离了他们一百来米的前方大马路上,有一辆异常华丽的马车,正缓缓前行。马车镶金嵌银的车厢,两侧高大精致的铜铆木轮,以及车边四名雄壮护卫,无不昭示着车主人的尊贵身份。而那群乱哄哄的白羊车,就尾随在马车身后不远处。马车走他们也走,马车停他们亦停,
白羊车上,一个个邺城青年才俊,有的鼓瑟吹笙,有人弹着古琴,有人大声诵着诗歌,还有人举着麈尾,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际。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厢后面青色绉纱遮挡的小窗口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来。粉妆玉琢的脸蛋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眸左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