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些年我都是以为是我害死了你,一天都没有安心过好。”苏玮双手攥得关节发白。
“你还是这么自私,总想着你自己的感受,知道我活着又能怎么样?我活着那些事你就没做过?你跑来证实苏荷到底是不是我,是为我庆幸,还是为让你自己以后能活得安心?”苏玮听到这样的质问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都说不出来。
记忆里,苏苏从未有过这么激烈的言辞,即使是在多年前那个最令人痛心的午后,面对老爷子暴雨般的苛责,苏苏也没说什么,只是眼神定定的看着苏玮,那个冷漠中夹杂着失望的眼神,苏玮一辈子都忘不了。
“走吧,回去,一辈子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快走!”苏苏用手把脸挡住不停的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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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飞机上苏玮一路沉默,严北把肩头垫了件质地柔软的衣服,苏玮会意靠过去闭上眼睛,头沉沉的,脑子里空空的。
两个半小时候飞机落地,罗列穿着整齐的西装过来接,同来的还有钟一禄。
“你们各走各的,我回我旧屋。”严北并不打算跟谁回去。
“不行,你跟我回去。”苏玮冰凉的手扯住严北。
严北看了一眼苏玮,默默把行李放到了罗列的后备箱。
“小北,你照顾好苏玮,我主任打电话催我,得赶紧回去。”到了苏玮的家,罗列急匆匆的把苏玮交给严北。
严北拧了热毛巾帮苏玮擦了擦脸,把苏玮安顿到床上。
苏玮伸展了身体躺在洗涤清香的被子上,睡意渐浓。
“叮铃铃。”严北像闹钟一样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在这个时候响起。
苏玮皱着眉头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
严北轻轻关上苏玮房间的门,从卧室走到客厅。
“喂,小北,我是苏荷。”电话那头传来好听的女声。
“苏荷?”严北语气有些诧异,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只曾与自己见过三次面的女人会有自己的电话。
“只是担心你是不是平安到家,见面三次你帮我两次,我关心一下你不过分吧。”苏荷笑道。
“我平安到家了,感觉有些累,正准备休息呢。”严北听到苏荷的话释然。
“那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忘记了吃药,照顾好自己,改天我们再联系。”苏荷叮嘱一番之后挂断了电话。
床上昏昏欲睡的苏玮隔着单薄的玻璃门听到严北口中的名字,睡意全无。
“小北。”苏玮走出卧室的时候看到严北脱了衣服正准备洗澡。
“你怎么起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严北拿起浴巾遮住身体,担心的看着苏玮。
“小北,你实话实说,你和苏荷到底是什么关系?”苏玮往前迈了一步,把严北逼到墙角。
“玮玮,今天是我们第三次见面,我们能是什么关系?拜托你不要乱想了。”严北回答得坦坦荡荡。
“那我要你答应我,一辈子都不准和苏荷在一起。”苏玮情绪失控的捏住严北的下巴,指甲深陷下去。
“凭什么?”严北甩开苏玮的手,眼睛通红。
“凭我们相识这么多年,凭我们的情份。”苏玮一字一句的讲。
“我还是回旧屋吧,改天再来看你。”严北弯腰从苏玮胳膊底下钻出去,拿起洗澡过后准备穿的衣服换上。
“我现在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了对吗?”苏玮紧跟在严北身后。
“我心里一直有你,只是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漫无边际的疯话了。”严北加重了语气。
“不许走。”苏玮抢走严北的行李箱拖进卧室。
“玮玮,松手。”严北握住行李箱的另一端。
苏玮没有严北那么大的力气,眼看着坚持不下去。
“别闹了行不行,松手。”严北央求。
苏玮摇摇头。
“你他妈的松手。”严北发火了,苏玮冷笑,终于有一天严北也像对其他讨厌的女人一样对她了。
“严北,你不是东西。”苏玮伸手到衣柜里拿了条皮带劈头抽过去。
皮肤和皮革接触,刺耳的声响。
苏玮惊慌的松手,抬头看到严北脸上艳红的一道和溢出血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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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屋,严北打开窗子窝在沙发里,思绪万千。
看到随意扔在茶几上的钱包,严北摸了摸肿胀的脸和生疼的嘴角,忽然记起大学时候在苏玮钱包里看到过一张相片,相片中的苏玮穿着海魂衫一脸依赖的依偎在眉目动人的白纱裙女孩身边。
“玮玮,这个像仙女一样的女孩子是谁?”严北指着钱包里的相片问。
“姐姐。”面对严北一向话多的苏玮回答问题时很少这么简短。
“你姐姐人呢,为什么我没见过她?”严北感兴趣的追问。
“死……死了。”苏玮脸色苍白的扔掉手中刚买的习题集从人群中跑出去。
那天晚上严北在学校最偏僻一角的路灯下找到散着长发像个疯子一样醉醺醺的苏玮。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真的爱你啊。”苏玮抬头看了一眼,直愣愣的扑到严北怀里。
严北愣了一下,怜爱的帮苏玮理了理头发,脱掉苏玮的高跟鞋里。
“不哭了,乖,我送你回家。”严北一把抱起浑身发烫的苏玮。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真的爱你啊……”风吹翻了严北的衬衫一角,这句话一路在严北的耳边回荡。
第二天早上上学时候严北骑着昨晚急匆匆向钟一禄借来的脚踏车来到苏玮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