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呢。”她自顾自坐在矮几的另一边,捏了颗樱桃放进嘴里,登时嘴里甜滋滋的。
慕听筝将缠枝牡丹瓷碟挪到她面前,漫不经心地问:“那兜儿可有入眼的?”
“就瞧几眼哪能看得出来呀,不过有几个闺秀与我一同在书院同窗过,我知晓她们的秉性,等等就写下来给你记着,怎么着也不能让大侄子吃亏呀。”慕听筠表现的言辞正色。
“你呀,就折腾吧。”
也不知这个妹妹从哪儿学的,现在也不好好说‘侄儿’了,一口一个‘大侄子’,幸好景寿宫都是她的人,霖儿也不在意,不然传到外面去,难免又会被有心人安上几个罪名。
现在的朝廷,竟又不平静了……慕听筝揉揉额角,想起前朝整日的吵吵嚷嚷,就心烦意乱。
“长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
慕听筝抬眼,就看见自家妹妹担忧的小目光,她笑着点点她鼻尖道:“姐姐好着呢,约莫是昨夜没睡好。”
“那长姐休息吧,我自个儿出去逛逛。”慕听筠懂事的拿起云盏端来的装有吃食的盘子,作势要往外走。
慕听筝唤住她,“霖儿选秀那日,你也不必避讳,过来帮你侄儿掌掌眼。”按照宫廷的规矩,皇帝选秀只允皇帝长辈才能莅临,还从未有过他人在场。
“好啊。”慕听筠眼睛一亮,爽快的应下了。
她在宫里住了三日,就被宁国公夫人一封手笺召回了家。
马车在繁华热闹的裕辰街慢腾腾的前进,慕听筠百无聊赖的摆弄着马车内的小盆栽,在马车忽然停住后,也不惊讶,咕哝了句‘怎么回回都有人拦我马车’,就撩起帘子想看看又是哪位在她这儿找不痛快。
马车窗帘一撩开,里面、外面的人俱是一愣。慕听筠怎么想也料到,来者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霍伯曦。
“郡主。”霍伯曦反应很快,敛目致礼。
慕听筠刚想回礼,转念想到自个儿在马车上,只得含糊问:“霍公子有何事?”
他能有什么事,只是太想念她,想到心肝都疼,五脏如焚,在麓山训练的每一日,但凡闲置下来,满心满脑子里都是她。
“郡主,还好吗?”霍伯曦艰难的吐字问道。
慕听筝点头,“日子就这样,霍公子看着倒是消瘦了不少。”
霍伯曦猛然抬起头来看她,炽热的眸光使得慕听筠不禁怔住,而后挪开眼去。
“……我很好,”霍伯曦抿了抿干涩的唇,看到许多人遮遮掩掩的往他们撇,往后一步作揖道,“是我唐突了,郡主请。”
看着马车渐渐在人群里消失,霍伯曦的眼中才显出几分痛色。他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了,身边人不是没提议过用手段得到她,只是一来他舍不得,更重要的是,公仪疏岚对她的保护滴水不漏,好似专门防着他一般。之后的日子里,负责训练他的卫叔就时常用她与公仪疏岚的互动往来刺激他,想让他死心。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只会让他更念着她,舍不了的想念。
“小主子想光明正大的得到福宜郡主,那还有一个办法,待你登上那座皇位,万民敬仰,就连那位郡主都会跪伏在你身下,届时无人会拦着你。”
霍伯曦闭了闭眼,将这番话深深藏进脑海,大步往城外走去。那里安置的明善堂里有许多新来的贫苦百姓,他要去那露露脸,好收收民心。
遇见霍伯曦对于慕听筠来说,不过是刚回家就能忘记的事儿,然对于公仪疏岚来说,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书桌后的久安不住擦汗,自从公子收到暗卫的信件后,就坐着大半个时辰了,枉顾那些来禀报事务进展的人和哀嚎着要闯进来求情的官员。
公仪疏岚目光沉沉的凝视面前的这张纸,一个字一个字的将面前的句子拆分,再组合起来,而后得出一个讯息。
那个霍伯曦果然并没放弃对他的兜儿的念想!
他烦躁的蹙眉,眸光暗沉,一想到有人觊觎他的宝贝儿,就恨不得立时飞回夙京城,利索的提亲后将小姑娘娶回家好好藏起来,不露分毫。
将那封信叠好放进木屉里,公仪疏岚起身往外走,久安忙慌跟上,问道:“公子,咱们去哪儿?”
“速战速决。”
他先前忙着回去,想念小姑娘到极致,一时疏忽未能算计周全。原以为最多三个月就能返回夙京城,孰料郓城盘根错节的势力出乎他意料,贸贸然带人来又打草惊蛇,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
在这儿的每一息都意味着他还不能如愿拥兜儿入怀,他的耐心已经不多了。
霍伯曦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郡王府,婉言拒绝母亲遣人来请他一同用膳的仆婢,步伐缓慢的往所住的庭院走,迎面匆匆过来的心腹见到他,忙上前几步轻声道:“乡君来了,就在后门那儿。”
“她来做什么?”霍伯曦眉眼皱起,他现在没心思与旁人周旋。
“属下不知。”
襄宁乡君是个难以捉摸的女子,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