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他自小就知道父皇喜欢萧尧,不是因为自己这个皇兄有多么的出彩,而是因为他有个好母亲。
以此来作为太子人选,先皇的决定着实是儿戏,色令智昏之辈。
偏偏萧尧是个很出类拔萃的人,他没有辜负先皇的栽培和传位,把九五之尊这个位置做得十分稳当。
“父皇以前说得对,你从小就是一个善于谋略的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引我出景王府,去追着空车。我没有见到皇后和太子,你却把景王府给一锅端了,又故意放出一个侍卫,半死不活地跑到我这里通风报信,让我不能回景王府,直接奔着这条唯一的后路而来。我不明白,为何父皇连这一条生路都不肯给我留,不仅皇位传给你,连这个也告诉你,我们同是他的儿子,为何差距这么大?”
景王十分不甘心地质问道,到了这种时候,他也没什么好隐藏的,终究是要一战。
皇上亲自来堵他,证明他已经没有活路了,哪怕要死,他也想死得明白。
“这的确是父皇给你留的活路,当初他也一直没准备告诉我。直到你跟秦骄勾搭上了,连未来天子的发妻你都敢抢,那下一回抢的恐怕就是皇位了吧。所以他便把这条给你留的生路告诉了我,他留这条生路是为了以防不测。若是哪一日,萧家的大烨朝拜了,至少还留下一丝骨血,身为天子的朕,必定是要与大烨朝共存亡的,用不上这条生路。你就可以用了,可惜你犯了错,终究是用不上了!”
萧尧的视线在这条路上扫了扫,脸上的神色越发肃穆。
他的父皇是一个伟大的皇帝,从来不会盲目地以为大烨朝能够万世不倒,所以才留下这条生路。
给另一个儿子能活命的机会,但是这种机会,只有在大烨朝要衰败之时,才能用上。
如若是大烨朝蒸蒸日上,皇上秦臻爱民的时候,景王用了这条生路,那他就必须得死,因为他不是为了萧家保存血脉,而是叛逃了。
景王的脸色越来越差,直至所有的血色都退去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的皇兄,内心里滋生出无数的恐慌和难以置信。
“你从很早的时候,就算计我了。给自己戴绿帽子一事,竟然一箭数雕。摆脱了秦骄那个你不喜欢的女人,还顺便在父皇面前抹黑了我一把。更甚者把父皇给我的生路,都断绝了。”
这么掰着手指头一算,萧尧最起码为了今天的事情谋算了十年之久。
看着景王如此受到震动的模样,萧尧冷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没有那么神机妙算。父皇给你留生路一事,纯粹就是另外附送的惊喜。谁让你如此不老实,竟然连皇嫂都要抢。朕登基之后,之所以一个都没动你们,就是要让你们亲自瞧见自己梦碎的模样。这大烨朝再如何的兴衰荣辱,都与你与整个景王府,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萧尧这番话着实不客气,景王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他的脸颊气到狰狞,肌肉不自然地抖动着,似乎随时都要发疯一般。
“你只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因为你是从高太后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所以才能当上九五之尊。如果我们俩的母妃换一换,那么这个位置上做的就是我,我并不是不如你,你没什么好得意的。等你百年之后,史书记载你,必定是凭借母亲登基成功的人。”
景王满脸都是嘲讽的表情,似乎这样说几句,就能让他的心情好受许多一般。
萧尧没说话,阴冷地注视着他,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长剑,道:“你从小到大都不服我,至少最后送你走这次,要让你心服口服,否则你到了地底下都不安稳。这是我这个当皇兄的,唯一给你的手足情了。”
景王听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不由得冷笑一声,但是这种一对一的挑战,他却没有拒绝。
在剑术和杀人方面,他从来不会认输。
同样的,也正如萧尧所言,景王从来不认为自己比他差在那里。
“嗡”的一声,宝剑出鞘,两人同时挥起了缰绳,两匹马对向冲击了过来。
两把宝剑在半空中相撞,两个男人的眼中,同时迸发着一股杀气腾腾,带着必然要对方死的决心而站。
两人战得激烈,景王的势头很猛,完全就是不要命的,甚至在过完十招之后,就一剑刺向他的颈间,萧尧立刻滚下马来。
景王紧跟其后,宝剑在地上戳了一个又一个窟窿,却始终没有刺到萧尧。
萧尧用力格挡住,一脚踹在了他的脚腕上,景王直接一个踉跄,萧尧就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