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大的,一个人住难免感觉空荡,你搬过来和我做个伴吧”。
“你家人不住这吗?”
“他们住郊区别墅里,我不喜欢别墅,回国后就在这里买了房子”。
“你男朋友呢?他不来陪你?”我想许若应该是有男朋友的吧。
“我现在没有男朋友”。
“哦”,现在没有,以后总会有,再找一个就是了,我来这算干吗的啊,非亲非故的。
“别哦啊,到底同不同意?”许若用脚踢踢我,眼睛里带着不满。
“还是算了吧,我怕交不起房租”。
“我不收你房租”。
我犹豫了一下,说:“那也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呵,你看你这里,简直就是我梦想中的世外桃源,我怕我在你这里住久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人总得现实点”。
许若怔了好一阵,她突然伸过手,捏住了我的脸,眉毛怒气冲冲向上挑着,恨恨的说:“现实吧,你就现实吧,我真想捏死你”。
捏吧捏吧,捏死正好,一了百了,这年头,死了容易,活着难,我没反抗,任许若捏着,只笑眯眯的看着她,她显然用了很大力气,我的脸快被她捏的没知觉了。
好一会儿,许若松开手,叹口气,说:“算了,慢慢来吧,不捏你了,吃饭吧”。
“你真狠”,我揉揉脸,带着委屈,我招谁惹谁了?
“活该”。
“好吧,我活该,捏也捏够了,吃饭吧”。
“哼”。
饭后,清理好餐具,我看看时间,9点多了,便对许若说:“我该回去了,要不等会没公交车了”。
许若翻着眼睛,说:“今晚住这吧,就当陪陪我,我一人害怕”。
“不过……”
“让你住这就住这,别这啊那的,人不大怎么计较这么多?”许若打断我,“刘淇,你听好,从现在开始,你要拿我,许若,当朋友来看,别东啊西啊的扯些没用的,快去洗澡吧,我给你找睡衣”。
“好吧,浴室在哪儿?”既然许若让住这,我就住这吧,今天是元旦,彼此做个伴儿倒也好。
许若把我领到浴室,然后出去了,我脱下衣服,任热水冲过我的身体,一阵惬意。门突然打开了,许若站在门口,盯着我,脸好像红了,她有些不自在的撇开眼,说:“我刚给你找的睡衣和内衣,都是新的,你等会换上吧”。
她把衣服放下,急忙走了出去,我笑了起来,没想到许若看到女人身体竟然还会脸红,我是已经习惯了,上学时整天画人体,去澡堂洗澡也遍眼都是人体,看人体对我来说,就好像看天空一样自然,除了滕言,每次对着她,我总会脸红心跳一番。乍一想到滕言,我的心又收了一下,看看手腕上的红绳,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样了。
呵,滕言,为什么我想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在?明知不会有结果,明知不忘不行,却还是忘不了。
我洗完澡后出去,许若正在吹头发,她看到我,脸又红了一下,说:“你洗澡的时候我也洗了洗,家里有两个浴室”。
“哦”。
“过来我给你吹下头发吧,湿着睡觉不好”。
“嗯”。
我走过去,坐在椅子上,许若拿着吹风机,慢悠悠的吹着我的头发,她说:“你的发质真好,这么长也不见分叉”。
“前两天去理发店修过一次,可能把分叉的头发都剪掉了”。
“真难得,你还懂得修修头发,知道爱美”。
“爱美之心人皆有嘛”。
“那我美不美?”
“美啊,你很……”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些暧昧,我没再说下去。
许若倒哈哈笑了起来,调皮地眨着眼,“难得啊,你终于对着我也脸红了”。
我尴尬着说:“我是刚刚洗澡被蒸汽蒸的”。
许若笑的更厉害了,她放下吹风机,在我脸上使劲亲了一口,说:“吹好了,我去热杯牛奶,等会咱该上床了”。
我的脸霎时烧了起来,这张脸,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饱经风霜,被许若狠狠捏过也狠狠亲过,我想我的脸一定能跟红瓤的西瓜拼一拼谁更红了。
许若热好了牛奶,端来给我,问:“刘淇,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啊,我想到了滕言,又想到了雕塑,只是这两样都离我越来越远了,远到真的只是个梦想了,我喝一口牛奶,有些心不在焉的说:“小时候的梦想是赶快长大,长大后的梦想是回到小时候”。
“呵,除了这呢?”
“大一点的梦想,就是当个雕塑家吧”。
“小一点的呢?”
“小一点的,就是能有个家,可以在家里整天做雕塑,呵,这也算个雕塑家吧”。
“没想过要挣多少钱吗?”许若的脸上露出一个幽默的问号。
“想过啊,只是我这人天生没财运,想也白想”,我讪讪地笑着,“我妈常说,你的胃有多大,就吃多少,别去贪食,否则会把胃撑坏。所以我还是实实在在的工作吧,没事了做几个泥人也挺好,指不定若干年后,我这些泥人都成了古董,能买个天价呢,就跟梵高的画一样”。
许若笑眯了眼,“你也喜欢梵高?”
许若的问话里加了一个“也”字,看来她跟我一样,被梵高俘获了,我为我们终于有了一点相似处感到高兴,点头道:“嗯,艺术界的大师我都喜欢,很博爱吧”。
“是啊,博爱的要死”,许若敛了笑容,往前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