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
许若轻声笑了一下,问:“那你以为我这样的人该找怎样的人才算现实?”
“应该找和你一样的人吧”。
“在你看来,和我一样的人会是怎样的人?”
我喝着酒,有些散漫的说:“身前有父母开道,身后有官场撑腰,没事化化妆做做美容,钱多的没地儿使,开车只选宝马大奔和奥迪,保时捷太炫,可能会退而求其次,心好了做几次慈善消费,心烦了去酒吧泡着,身边的朋友很多也很少,寂寞了只能抱着宠物狗睡觉”。
“呵,我可以把这认为这是我给你的印象么?”
“随便吧,我没和有钱人打过交道,我说的那些都是从电视里总结出来的”。
“呵呵”,许若又打开一罐啤酒,自己喝一口,缓缓的说:“电视也来自生活,基本上,很多有钱人跟你说的差不多”。
“嗯,许若,说说你吧,为什么会屈身来‘贫民窟’来找我这无名之辈”。
“呵,好吧”,许若仰头想了一会,终于出声:“我上边还有一个哥哥,很多人说我们很幸运,因为我们是含着银钥匙出身的,说银钥匙而不说金钥匙,是因为我家还没有富到不可救药的程度,跟那些真正的富豪比起来,还差的很远。父亲创办的这家公司虽说不能跟那些大企业媲美,但也不算小,我们从小不哥一直留在国内,大学毕业后就帮父亲打理公司,我读完高中,就去了美国留学,本想留在美国定居,可熬不住对父母的思念,两年前便回来了,回来后接手了我父亲刚创办不久的分公司,一直到现在。我父亲和你们院长是校友,有次我父亲想让你们院长帮他做一个装饰性雕塑,你们院长推荐了你们系主任,你们系主任带着四个学生在我父亲的工作室里断断续续的忙了一个月,终于做完了雕塑,我记得很清楚,那四个学生里,三个男生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就是你”。
许若说到这里看了我一下,她这样一说,我也想了起来,那次系主任让我们几个学生给他打帮手,我们没课的时候就去那家公司的工作间,和主任一起做那个巨大又复杂的雕塑,作品完成后他还分给我们每人500块钱,当时我们还兴奋了好一会。没想到那家公司的老板是许若的父亲。
“父亲公司里的员工对你们感到好奇,总在休息时间趴在窗子上看一看,那时我去看望父亲,有次也跟员工一起从外向里看了看,或许只有你一个女孩子的缘故吧,你在屋里子很显眼,拿刻刀的样子似乎比其他人格外专注,你每划一刀下去,眼睛总会眯一眯,左手的尾指也总会不自觉的动一动,在我印象里,长头发的女生做雕塑,一般会将头发扎起来,你却是散着,不时甩一下头,很有意思”。
我插嘴道:“我那是刚洗了头发,还没干透,只好散开了”。
“呵,好吧”,许若继续说道:“现在就业困难,你们院长想让我多招几个应届生,我就去了,然后碰到你,很惊喜,因为我那是第三次碰到你。第一次是你在我父亲公司做雕塑,第二次是在你们学校举办的那次画展上,你做的雕塑摆在展厅中央靠左的位置,那是三两个神态各异的顽童围着看两个花甲老人下棋,老人一个神情严肃,一个怡然自得,棋盘旁边放着一根鱼竿一本被风吹乱的书和一个酒壶,酒壶上写着‘醉今朝’,我还问过你做这些雕塑你用了多长时间,可你只顾跟你身边的同学说话,竟没能听到我的问话,我碰了你一下你才注意到我,于是我又问了一遍,偏偏这时你的手机响了,然后你又把我抛在一边,自顾自的接电话去了,可能这些你已经忘记了,但我没忘,因为你是我有生以来,碰到的第一个对我不理不问的人”。
“呵,真是富家小姐脾气啊”,听着许若说的,我似乎有了些印象,可这些印象只关乎于那次画展,至于许若说的她问我的话还有我打手机不理她的事情,真的一点印象也没了,我接着她的话联想下去:“然后你来我们学校招聘,正好碰到了我,想治一治我这个对你很不礼貌的无名丫头,便给我一次面试机会,可惜我的手机丢了,你没法治了,于是很生气,接着在警察局又巧遇到了我,你欣喜若狂,赶紧给我要了电话号码,再让我去你公司工作,好给你一次治疗我的机会,可这怎么想怎么还是像偶像剧里的情节啊,我是不是可以去当导演了?”
“哈哈”,许若笑的很不淑女,她拍着我的头,“小姑娘想象力很丰富,你的简历在我手里,我若想找你,根本不费劲的”。
“呵……好吧,你厉害”。
“你的雕塑做的很好,为什么会转平面?”
“你该知道的,雕塑不好找工作,男生都很难,何况我是女生,更不好找了,有时候理想是一回事,现实是另一回事,呵,说来好笑,我们系里95以上的人都转向了平面或家装,剩下的5要么选择回家,要么选择办班,要么选择边打零工边考研,从事本专业的,几乎没有”。
“学了四年的专业就这样浪费,可惜了”。
“没什么,在校园总觉得自己不可一世,出了校园才发现,其实自己什么也不是,吃饭远比理想重要”。
“可能是吧,既然吃饭比理想重要,那我可不可以问你,为什么会拒绝去我公司?你该知道我公司对员工的待遇一直都不错的”,许若侧着头,眼睛里带着认真。
“我虽说不了解你,但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