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这些千头万绪的事情。小妹和母亲在医院里负责照顾父亲。
在医院里住院检查,大家才知道父亲已经肝癌晚期了。
倔强的老人不愿意让子女为自己操心,不许妻子告诉子女。但是现在已经隐藏不住了。
生命就是这样,忽然的凋零毫无预兆,但是又极快,仿佛一眨眼的时间,已经满地落叶了。
老人的生命在短短两个月内,已经快油尽灯枯。即使用再精良的仪器、再高昂的补品,都无法挽回流逝的生命力。
赵淳讲到这里的时候,眼圈有一点点红,声音微微沙哑,“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幺快。”
宋浅浅沉默地抱住男人,温柔地拥着他。
“医生说,最多,也只能撑一个月了。”
赵淳说道:“所以我才着急…..我想在他临走之前,见见你。告诉他,我已经有想陪伴一生的人了,让他安心地离开。”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觉地颤抖。
“我愿意。”
宋浅浅无比坚定地回答道。
“老师,我们周末就去。”
38、在病房里和老师的父亲见面(剧情向,少女的成长)
虽说要这周周末就去,但是和学校安排得的七校联考时间撞了。宋浅浅心里虽然着急,但是也无法,想干脆放弃哪一门考试算了,急的几乎要哭出来。好在赵淳安慰她说老爷子还能撑住,让她不要难过,专心准备考试。
人在年轻的时候,大把大把的时光被无知地浪费,都不觉得浪费,只有到了生与死的交界点,才转头看到珍贵的东西已经被自己扔在废纸篓里。再想捡起来的时候,忽然发觉干瘦的腰都没有再弯下去的力气。
宋浅浅在做文综的最后一道论述题。
现在是周六的下午四点五十。
本来赵淳中午的时候说了,可以周三下午请假去。男人似乎非常不愿意因为他而耽误自己的复习和考试。宋浅浅还记得那天赵淳说出那番话后疲惫的表情。男人的眼睛很亮,是那种带着犀利的明亮,可是在说完话后,他深邃的瞳孔像大鱼游进深海后般平静无波,潜藏在最低处的波涛却轰然如沸。
赵淳从不和宋浅浅提那些繁杂的事情,一方面出于保护,另一方面是觉得宋浅浅还是个孩子,不该让她为这些事情难受。一个成年男人对一个少女的责任感,不容许 回他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她的面前。
可是,如果这件事让赵淳有一生难以弥补的缺憾,那才是让宋浅浅真正难受后悔的。
四点五十五。
宋浅浅抿着嘴,运笔如飞,她感觉自己的答题速度在莫名的压力下比之前上升了几乎三分之一,原来阻涩的思考似乎要冲破樊笼的阻碍一样,顺着血管沸腾而流畅地流过全身。宋浅浅感到一种难得的克制而沸腾的状态。
既很想撕碎试卷马上飞奔出去抱住男人说,“我们走吧,不能再等呢,万一、万一老人家去世了,什幺都来不及了”,又冷静清晰地认识到这种状态是不对的,自己应该乖乖答卷,等待男人做好最好的安排,自己也许应该耐心等待。
但是……..
四点五十九。
“啪”地一声轻响,宋浅浅放下笔。
轻呼一口气,手腕一动,把试卷漂亮地翻回正面,整整齐齐地折好放在右上角。
少女的眼里涌动着从未有过的坚毅。
“老师,交卷。”
赵淳下午没有监考任务,老师的监考表都是安排好的,各有各的职责,赵淳监考数学和理综。下午的时候,赵淳正在办公室和其他数学老师一起,统一整理试卷。
柔和的天光透过阴霾的天空,艰难地投射到大地上。阳光西移,数学办公室的门口逆光,一个娇小的剪影出现。
“赵老师。”
男人紧锁的眉头有了松动的迹象,几乎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男人转过身来。
少女俏生生地站在门口,背着自己的背包,冲男人无限明媚地一笑。
“你这也太胡来了…….”赵淳去车库取车的路上还在摇头,“卷子瞎做的?我不是说了不急吗,都最后一门了,就不能好好做吗?”
少女,摇了摇男人的胳膊,“我都说了我是认真做的啦!超水平发挥!老师你放心啦。”
“本来都给你安排好了,周三下午自习课咱们一起去。”
宋浅浅忽的停了脚步,“老师…….”赵淳跟着停了脚步,等着她说。
“我怕来不及…….我真的好怕来不及。”宋浅浅的眼睛里闪动着盈盈的光芒,“老师你也是心里很焦急的吧?其实老师,你不用那样巨细无失地保护我,一切安排好。让我分担你的苦痛,让我分担你的疲惫,别再让我一个人舒服安心地躲在你的保护圈里懵懂无知,让我和你一起面对这一切好不好?”
赵淳凝视着宋浅浅。过了半晌,赵淳沙哑着嗓子开口,“走吧,浅浅。”
直到见到赵淳父亲的那一刻,宋浅浅才知道赵淳的英俊和沉稳都是源于哪里的。赵淳的父亲名叫赵国鸣,阖目躺在病床上,虽然虚弱苍老,但是眉宇间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