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翻身平直的躺在床上。她用余光谨慎的瞄着身旁熟睡的人儿的侧脸,看着她细长的睫毛随着呼吸时而颤动,夏凝烟的心情也稍稍缓和了些许。心想着这害人的家伙终于睡了。
没等夏凝烟完全放松,近乎迷糊的讨厌鬼又开始有所动作,身体朝夏凝烟的方向再度挪移。边动边小声的发出呢喃:‘好冷,这还没到冬天吧?怎么这么冷啊!’这回,浅月的唇几乎快贴到了夏凝烟的脸上,鼻
息的热气直扑扑的呼向夏凝烟白皙绝美的脸颊。惹得她心跳不由得加快,一股燥热逐渐蔓延她的全身,让她下意识的轻掀锦被,免得喘不上气。
‘花浅月!你是不是,存心想要本宫难堪!’夏凝烟渐渐平息的怒意噌的一下又被花浅月点燃,她的眸子盛着火光,神经却因为花浅月的主动靠近而紧张的绷直,无法松懈丝毫。
唔...谁啊!怎么絮絮叨叨吵个没完呢?若是平时,浅月也许会因为夏凝烟异常冰冷的语气稍有收敛,可如今她不但被酒意搅得意识朦胧,浓浓的睡意更是让她不愿搭理夏凝烟的怒意十足的话。有凉风透过窗缝轻吹而来,浅月嫌自己只穿着中衣不够保暖,索性循着热源摸到了伸延出来的锦被边缘,掀起,钻入,之后扬起一个满意的笑,自言自语道:‘好舒服,睡觉了咯!’
‘花浅月!你简直...好大的胆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擅自钻进她的锦被之内!若非有宫女守在门口,她岂能连大声怒斥都不敢发出?!低头看着浅月带着笑意的睡颜,夏凝烟极力隐忍的怒意终于无法再忍,柳眉一横,伸出双手使劲儿扯着盖在浅月身上的锦被。
有凉风灌入暖和的被窝,刚刚得以舒适温暖的浅月不禁皱起眉头。她半睁着眼睛望着一点点离开自己身体的锦被,发现原来是夏凝烟在拽被子,当即双手紧抓被沿,借着酒劲儿和她在喜床上争夺锦被。
夏凝烟贵为公主,力气本来就没有花浅月大,更何况她此刻被那杯喜酒灌的半醉不醒,较起劲儿来更是蛮力无穷。不过两三回合,夏凝烟便败在浅月的手下,松开锦被选择放弃。她黑着脸,背过身面对着墙壁,心中默默发誓:花浅月!待明日醒来,本宫定然不会轻饶于你!只是,还没等她想好如何惩罚该死的花浅月,被子里的讨厌鬼又一次转身动了起来。
这么一动,夏凝烟条件反射般的一阵心悸。和她人共享一床锦被,这在夏凝烟的经历里是头一次,而且还是讨厌的不得了的花浅月。说不定,她又想搞些什么幺蛾子来气自己呢!
果不其然,夏凝烟刚刚有此想法,浅月的咸猪手就已经攀上了她的腰肢,揩油似的在上面摸了几下。被对方冰冷的指尖触碰,夏凝烟顿时浑身一缠,脸上的表情全部僵住,身体亦如石化般不敢动弹。堂堂晗月公主,且已经脱了凤冠霞帔只着xiè_yī,被并非亲近之人的浅月抱着,成...成何体统!
搂着浑身僵硬的夏凝烟,浅月迷糊之中还以为抱住了一
个热水袋,只是这热水袋似乎很是精巧,不但热而暖,更是有一股子独特的芬芳。好香!应该把热水袋整个抱住才是!这般想着,浅月不由得又往夏凝烟的身上贴了又贴。她的下巴抵着对方隔有丝滑xiè_yī的肩膀,以熊抱的方式把裹在怀中,时不时的大力地嗅着夏凝烟脖颈间散发出来的沁人芳香。
‘好香,这热水袋可真不错!一定很贵吧!’抱着夏凝烟,浅月迷醉的蹭着夏凝烟的肩膀,舒服的发出一声梦呓。
‘热水袋?!你说本宫是热水袋?!’夏凝烟恨恨的问道,紧咬着下唇将浅月从她身上推开。虽然极力保持镇定,可翩然四起的红晕早已沿着她洁白的颈项爬至她的耳根。
本宫?怎么有点儿不对劲儿呢!被夏凝烟这么一推,浅月的睡意醒了一半,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凑近眼前的人,道:‘咦?晗月公主,是你啊!’
‘既然知道是本宫,就滚下去!滚下床!’见浅月睁开眼睛,夏凝烟又恢复了公主惯有的高姿态,冷着脸勒令她滚下床睡地铺。
‘我不要!凭什么要我睡地上!这床又不是只属于你的!我也有份儿的好不好!再说了,地上又冷又硬,我会得感冒的。”花浅月言辞灼灼,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本宫再说一次,你给本宫下去!只要不在床上睡,随便你睡哪里!’夏凝烟已经做出最后的退让,她后悔了,明明知道花浅月是这么一个没自觉的讨厌鬼,她还找她做驸马。可是不找她又该找谁?毕竟,除了她,其他人可都是地地道道的男儿身。
‘睡觉当然要在床上睡,不睡床我睡哪里?本来就是交易,凭什么你可以睡床?切,不理你!我睡觉!’浅月实属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那一类,甭管对方的气场多强多冷,她直接把自己蜷成虾米装,闭眸无视周围的一切‘冰冷物体’。
是谁说过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夏凝烟承认,自从遇到浅月,她的好脾气或者说她的清冷性子就完全不见。而如今,她最后一点忍耐也到了极限,完全被浅月逼得破功。
‘滚!下!去!’夏凝烟恨的牙痒痒,临起一脚直接把花浅月踹下了床,甚至连床上的枕头也一并扔到花浅月的脸上。她忍过,她真的忍过!但对于浅月这样脸皮厚到可以做城墙的讨厌鬼,她所有的忍耐都被她磨得消失殆尽。
被浅月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