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怯地伸出手去,被他拿衣架抽一下。
谢云鹏灭了烟,问他,“长庚,你今年23了吧?”
“嗯。”
谢道年翻着书,答得简单。
“和那丫头相处地怎样?”
“爸,她叫陆胭。”
“···我当然知道。”
谢云鹏每次提到陆胭都没有什么好语气,他知道,他不满意陆胭的性格,也不满意陆胭的家庭。
只有乖巧懂事的女孩才是最好的儿媳妇,他也一直对谢道年耳提面命。
原本谢道年以为,他以后也肯定娶这样的女孩。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谢道年合上书本,挺直腰杆,“爸,我知道你不喜欢小胭,也希望你能放下成见。”
谢云鹏嗤笑,“什么成见,当街亲吻的成见?”说完指着他,“我看你是越来越出格了。”
谢道年捏捏眉心,有些无奈,“爸,考试我会认真考,绝不出差错,但是小胭,她真的很好。”
“我不管你怎样拍拖,反正这种女孩不能娶进门,我第一个不同意。”
谢道年目光沉沉,“爸,我的婚姻,只能我做主。”
“你现在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对吗?”
“多亏你的教导。”
谢云鹏倏地站起来,胸膛像忽起忽落的海浪。
这是这么久以来儿子第一次顶撞他,“你就是这样对长辈说话的?”
谢道年看着他,目光坚定,语气很轻,“你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吗?”
谢云鹏没听清,他看他,“说什么?”
谢道年有些寡淡地笑了,“罢了,也不会听。”
谢云鹏还想说什么,陈露已经在喊他,“老谢,你去哪了?下来切山药。”
谢道年将书收拾好,谢云鹏看看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出门前,和他说,“我所有店铺还是要留给你的,我也只有一个儿子,也希望你生生性性。”
门轻轻合上了,室内恢复平静。
谢道年用手敲敲额头,闭起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睁开时,看到桌上那红枣钥匙扣,拿过来仔细瞧瞧,放在唇上轻轻一吻。
······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过着,谢道年在准备考试,陆胭没有打扰他,她最近也在忙学业,陶乐对于她的学习是放任的,陆胭自己管好自己就行。
一开始对于这个工艺专业,陶乐是很不赞成的,陆胭十分坚持,她也不好说什么。
最近有个工艺比赛,老师举荐她去参加,陆胭有空都在缝缝补补,针线费了不少,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准备比赛作品,闭着眼睛都在想怎么做。
她以前太懒了,现在仿佛一下子就将落下的补回来。
舍友起床后洗漱,她们还有选修课,陆胭课程很少,她把全部精力专注于比赛。
几个女孩见了都说,“小胭,你也太勤奋了,让我们这些懒虫情何以堪啊?”
“都是被逼的,我也懒。”
她这次作品是动物系列,每个都确保精致,精力也废不少。
“你的毕业作品方向就是布艺了?”
“嗯。”
“真好啊,马上就想好自己做什么了,我还在犹豫呢。”
陆胭剪掉线头,笑道,“你们有的选择,可我就只会这个。”
“我也想只会一样东西,这样至少能专注。”
谁不想能够好好钻研一样东西呢?得到越多反而越不知道怎么选。
“可是选择也少了。”
陆胭的大学生活,过得还是很目标明确的。
就是懒。
女孩们都去上课了,陆胭看着做好的手工,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在凳子上。
“累死我了。”
······
周末回家,陆胭看见玄关处的高跟鞋,她放下包包,到客厅看看,发现陶乐坐在地上,靠着沙发,看着照片流眼泪。
“····妈。”
陶乐一惊,将相框放好,擦掉眼泪,“回来啦。”
陆胭点头,慢慢走到她身边。
地上还有酒瓶,陆胭上前收拾好,“妈,别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
陶乐将衣服拉好,笑容有些单薄,“没什么,就喝一喝。”
她的神情很恍惚,陆胭知道,她想父亲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