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墨说道:“今夜月朗风清,若能对月练剑,剑法必有进益。你既然一心剑道,该如何做,自然不必我多说。”
这却是沈墨在外门时候,以剑童的身份服侍苏越之时,就做熟了的事情。那个时候的苏越,生性高傲,却肯高看他一眼,有意指点。虽说让沈墨吃了不少苦头,却也着实对他的剑道有莫大的好处。
沈墨点头,道:“师叔所言极是。请师叔暂行回避,且容我穿衣。”
但是苏越一言不发,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他就那样望着沈墨,目光中带着催促之意。沈墨颇感尴尬,他此时未着寸缕,衣物亦散落床前,来不及拾取。然而他更不敢动,他若一动,便挡不住身后的夏飞飞。
“快点。时机稍纵即逝,我耐心有限,并不是时时都有闲情逸致指点你。”苏越淡然说道,催促之意更浓。
三人对峙了很久,苏越向来强势,沈墨苦于想不出办法。正在僵持间,突然间床边生出许多血色的藤蔓,向床边的衣物抓了过去。是夏飞飞的血棘蛊!沈墨眼前一亮。
谁料血棘蛊眼看就要得手,苏越却突然出剑,剑光挥洒之间,便将那些藤蔓逐一搅得粉碎。已经被拾取的衣物重新落到地上。他控制力道甚好,斩尽藤蔓却不伤衣物分毫。
夏飞飞大怒。
她就那么光着身子从沈墨身后闪身跳出来,自顾自下床拾取了衣物,很是大方地在苏越眼前逐一穿戴停当,一边穿一边指着苏越大骂道:“卑鄙!下流!好色鬼!没见过没穿衣服的女人啊!没见过就让你见识见识!别人正在阴阳交合你就这么闯进来,真是粗鲁无礼!也不怕长针眼!”
沈墨从未见过夏飞飞如此泼辣的一面,被她吓得一愣,有些呆住了。
苏越被她痛骂,脸上神情反倒好看了一些,只是对沈墨说道:“你剑道未精。若是剑气已臻化境,自然会有法子。”说着,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驭使手中长剑的,剑气极柔和地遥遥送出,将沈墨散落在床下的衣物逐一挑起,扔到他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守望的地雷
91谢绝转载
沈墨的脸色便有些发白。
大抵男子,都不愿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显示出自己弱小无能的一面。特别说,在明知对面稳稳压了他一头的苏越对夏飞飞有些不可告人的心思的时候。
可是,他却无可奈何。他从小被苏越选为剑童,几乎是仰望着他的身影长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苏越的剑术已经精湛到了什么地步。
突然间夏飞飞大声说道:“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他现在是不如你,但那又怎样?他每天都在进步,总有一天会超过你。可你呢?你也不想想,你停在金丹期已经多少年了?这么多年都没突破瓶颈,将来还有什么指望?”一面说,一面走过去帮沈墨穿衣服。
她的动作那么自然熟稔,就彷佛对面是她相濡以沫了很多年的结发夫君那样。沈墨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温暖,竟感动得有些想落泪。
“我没什么。你放心。”沈墨紧紧握住夏飞飞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自己来。”
然而苏越的目光却如利剑一般望着两人。沈墨好容易穿好衣服,拾起惯用的剑,便听苏越嘲讽似的说:“一个剑修,最重要的便是永不放弃手中的剑。哪怕双修之时,也应放在身边。否则,你又凭什么保护你身后的女人?”
夏飞飞听得大怒,正要反嘲回去,便听得沈墨沉声说道:“是。师叔见教的是。沈墨一时忘情,实在不该。”
那天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入眠。在清亮的月光下,夏飞飞沉默地看着沈墨陪苏越过招,看沈墨一次次被苏越的剑光逼到绝境落败,又一次次地卷土重来。
夏飞飞清楚地看到沈墨的狼狈,但是对于苏越她却无可指责。一眼望去这实在是太正常的师徒之间的喂招。虽然说苏越只是沈墨的师叔,沈墨的剑术却一直是苏越在指点。此番也不为过。苏越甚至连他金丹期的威压都没有用,两人完全是凭剑术在对招。
所以,实在挑不出苏越的任何不是来。
天色放亮的时候,两人头顶都有丝丝白雾在氤氲。修者不是神,也是会疲惫的。夏飞飞一眼望出他们的心神已经开始疲倦,正要出言劝阻,苏越却已经主动停了手,向沈墨问道:“你觉得如何?”
沈墨低头回答:“弟子明白了。谢师叔赐教。”
“不,你还不明白。”苏越唇边勾起一丝嘲讽似的笑意,突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