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陈玄真也没在意,毕竟只是一个得罪了苏澈的女修而已,无关大局。而苏越的金丹瓶颈,在他看来,不过二十年没突破而已,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必有大惊小怪、大动干戈呢?他陈玄真是商界的天才,自然有要紧的事情去做。
无名剑宗在西陵界的买卖,除了客栈、酒肆等铺面外,最重要的还是收购灵谷灵食、各类材料,出售丹药、炼器法宝等。一进一出之间,利润不菲,这才是支撑整个门派赖以发展壮大的基石。陈玄真对此自豪得很。
不过除了这些明面上的买卖外,陈玄真还有一些私事要做。譬如说去青楼楚馆小坐片刻,再譬如说为某个死心眼的弟子收集某种功法玉简……
“咳,我说老徐,你们这里,有那个吗?”陈玄真和街面上的人打交道多年,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仍然觉得有些尴尬。
那老徐算是西陵城里的一号人物。附近十三个界,各类物资流转,互通有无,皆从西陵城进出。老徐则专供功法玉简这路生意,最喜欢到各宗各派那些不成器的外门弟子手上,收购一些烂大街的功法和心得,然后再将它们卖给附近的散修。
“哪个?我老徐这里哪个没有?”老徐颇为自豪地说道。然而,等他听到陈玄真颇为含糊地将要求讲出来的时候,就不再这么自信了。
“哟,这个真没有。这种邪修功法,原本就比较少见,销路也不好。陈老哥你怎么会有兴趣?”老徐讶然问道。
陈玄真叹了口气。在他离开天剑山之前,正在杜明洞府养伤的沈墨寻到了他,将几乎所有积蓄都交了出来,说想请师叔帮忙。
由于青玄山苏澈的倒行逆施、狠辣无情,包括陈玄真在内的二代子弟私下里都对无名剑宗的未来颇感担忧,更对有天赋的三代弟子寄托了莫大的希望。因此陈玄真对于沈墨,是颇有扶植襄助之心的。
但是这个弟子要他堂堂无名剑宗二代弟子去收购媚宗功法心得时,陈玄真还是差点鼻子都要气歪了,差点就指着沈墨骂出来。
“好,好的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妖女,苏师兄一时失察,教她混入我们宗门也便罢了,如今真相大白,他尚要发出悬赏追捕。你如今却这么上心,难道是被那妖女蛊惑了不成?你可知道,勾结邪修,亦是大罪?”陈玄真痛心疾首地说道。
“不,她不是。”沈墨却坚持说,“弟子只相信,亲眼见到的事情。”
陈玄真拗不过沈墨,居然答应了下来。功法向来昂贵,沈墨的私蓄虽丰,也不过是换取了几部粗浅的采阳补阴功法。
最后陈玄真捏着鼻子收购了下来,一脸嫌弃地命人给沈墨送去。唯一值得他欣慰的事情便是,回来的人讲说青玄山使者终于离开,而沈墨入剑冢半年,于剑一道进展迅速,剑灵也越发犀利凝实。
陈玄真三百多岁了,一直卡在金丹初期这个瓶颈上,迟迟不能晋升。对于修炼和大道,他已经看得很开了。
日子对于他来说,可以过的很快。一场春雨过后,街边的小草生出嫩芽,然后茶楼里翠绿幼嫩的新茶开始散发着它独有的清新,紧接着,红红香香的灵果便在街头巷尾出现,再接着,嫣红楼的姑娘们便会争先恐后地给他发来秋宴请帖,最后,寒霜和大雪突如其来,他在大雪纷飞的天气里坐在账房里,一丝不苟却又精神十足地计算着无名剑宗一年以来的收支账目。
转眼之间,十年时间就过去了。又是一个冬季来临了。
在这十年里,无名剑宗掌门师尊徐长易仍然闭关不出,君不同仍然杳无音讯,杜邀月仍然是名义上的代掌门,苏越仍然牢牢控制着宗门实权。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陈玄真感到有些不踏实。不过,值得安慰的是,十年来,无名剑宗得到青玄山的扶植力度,是前所未有的。在这种扶植之下,无名剑宗的整体实力都有着明显的提升。
“师父!师父!朱紫界鉴宝大会的邀请函,我拿到手了!拿到了!”一个声音在门外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陈玄真慢慢地将手中的算盘放到一旁,笑眯眯地盯着推门而入的弟子。
这是他十年前在西陵城中收下的弟子,也是他最看重、认为可以继承他衣钵的弟子。他这个弟子原本没有什么修行资质,十年前,他的姐姐以毕生积蓄在西陵拍卖会上换取一颗洗筋伐髓丹,才有了他今日筑基中期的修为。这个修为,实在是逊得不能再逊了,然而陈玄真收他当徒弟,却不是因为他的修为。
这个弟子,名字叫做程若谦。
“为什么要加入我无名剑宗?”当时的陈玄真脸上堆着满满的笑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