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然后忍不住笑道:“连no和on都搞错,哈哈,不懂英文就别乱用。”
祁木将钞票递了过去,顺便告诉他:“店主是中美混血儿。”
“居然还是半个美国人?有没有搞错,连我儿子都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外国人的智商真够低的。我一定要跟朋友们说,让他们都来参观一下那个极品才行。”
目送计程车扬长而去,祁木这才转头对靠在门背上的老板说:“又帮你招揽顾客了,怎么谢我?”
“哼,明明就是人家想出来的绝顶好计,你少来居功。”黑发碧眸黄皮肤,将近一米八零的身材却还穿着高跟鞋,贴身的波西米亚风格长裙随着她的步伐款款摇曳,的确称得上是“极品”。
“扶我一下,joly。”不习惯拄着手杖走路,尤其在湿滑的地面,简直举步维艰。
“呀呀,伤成这样还出来看雨景,真有闲情逸致。快给我实话实说,是不是约了佳人?”joly的中文说得极好,几乎不带口音,咬字清晰,语句流畅,但一开口就嗲声嗲气,听得人全身上下都起鸡皮疙瘩。
“不跟你废话,借我一件雨衣,还有你仓库的钥匙。”祁木从车里出来的时候淋了一点雨,头发和衣服都微微湿润。
“ok,我不多事。”joly耸耸肩,知趣地住嘴,但在把钥匙交给祁木时,仍禁不住好奇地问,“那破仓库什么都没有,现在雨下得那么大,说不定还漏水,去那里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去拿我昨天寄存的东西。”祁木咧嘴笑笑,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joly像是想起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昨天小海也向我要钥匙……啧啧啧,你们俩到底在进行什么秘密交易?”
“反正不是肉(咳咳)体(咳咳)交易。”
“好坏哦!”joly跺了跺脚,背过身去。
祁木没有理会她,径自把雨衣穿好,极不熟练地拄着手杖一瘸一拐地离开。
从这里到废旧仓库不算太远,从岔口小路进去,一直走到尽头便是。
那条小路狭窄肮脏,垃圾成堆,青苔丛生,不堪入目,天气好的时候臭气熏天,下雨的时候便污水横流。
祁木完全不在意脚下的泥泞与翻浆,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雨帘直直落到紧闭的仓库大门上。只要一想到仓库里面那人的凄惨状况,她苍白的脸上便会出现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鸷表情。
一步步走得近了,却没有听到半点预想中的哭声,也许风大雨大,将那微小的哽咽声完全掩盖过去。
掏出钥匙慢慢地插(咳咳)进门锁里面,锈迹斑斑的锁孔在钥匙转动时发出很刺耳的擦音,祁木听到里面立刻响起了一声模糊的叫喊。
“谁?!”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那声音明显在发颤。
祁木“啧”了一声。
你在害怕吗,我可怜的后妈。
“谁?到底是谁?!”推开门的同时,里面的声音更加尖锐清晰。
仓库里面并非完全黑暗无光,四面墙壁都有通风气孔,光线和雨水都能洒进来,勉强能看见周围景物——周围空荡荡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祁木一眼便看到蜷缩在墙角处的人,就如大头海所描述的,浑身赤(咳咳)裸,一丝不挂,雪白的肌肤与黑黄的墙壁在视网膜上形成了强烈的冲击。
“是你……?”林炎眯起双眼分辨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认出门口那个逆光而立的人到底是谁。
祁木正要走过去,林炎却发出一叠声惊叫:“先关上门!赶快……求求你……快!”
祁木伸手……将门推得更开。
林炎抱着脑袋,发出一连串竭斯底里的尖叫:“不!不!求求你不要这样!把门关上!关上!”
祁木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笑了。
真是有趣的现象,只要她试图把门弄得更开,林炎就会像上了发条的闹钟一样拼命大叫,惟有把门掩上,她才会安静下来。
乐此不疲地重复了几次关门开门的游戏,林炎终于“哇”地哭出声来,努力地用双臂抱紧自己,面对着腐败脏污的墙壁嚎啕大哭。
“就这样而已吗。”祁木有点失望,想了想,终是关上了门。
林炎的身子瑟缩得如同风中枯叶,原本温软动听的嗓音也变得黯哑干涩,再那样毫无节制地嚎哭下去的话,说不定会虚脱休克。
“哭够了就住口吧,吵死了。”祁木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从这个角度看去,那抹娇小的身影还真是楚楚可怜。
林炎不受自控地抽噎着,强烈的羞辱感使她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撞死。
“又不是被人侵(咳咳)犯,用不着哭成那个样子吧?”祁木扶着墙壁站稳,然后拿手杖去戳她的手臂。
林炎用力地挥开那根手杖,仰起头来直视着那个笑得幸灾乐祸的小孩。
“是你,是你干的,对不对?”红肿的眼睛布满血丝,一向温润如玉的脸上出现了愤恨之意。
祁木毫无愧色地回望着她,大大方方地承认:“谁叫你招惹我?自作自受!”
“我做错了什么?”林炎扶着墙壁慢慢地站起来,带着哭腔说道,“我已经想方设法去医治你妈妈,但那是胃癌末期,我无能为力……你是她女儿,你怎么没有及早发现她的病情?你有资格怪我怨我恨我吗?如果你有稍微关注她的状况,会等到她吐血晕倒才送来医院救治吗?”
祁木的脸色越发苍白,阴冷的眼神充满仇恨,她举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