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雪身旁,身形宛若风前弱柳。此前一战,已是耗去她太多精力,眉目间便含了一丝隐隐的悒郁。
“萧圣女既然是连胜六场,又击败诸多好手,按照倚梅的规矩,是可以为其判决的。”慕容雪轻咳一声,“圣女请说。”
“没什幺可说的了。”她突然感到一种很深,很深的无力感,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倦怠。指尖抚上茶盏,一阵阵的凉意,“天璇宗,并不是什幺邪魔外道,就这般。”
嘈杂的人声潮水一般向她涌来,几乎要淹没,淹没般的窒息感。她什幺都听不见了,碧澄澄的眼眸放空般遥遥地望出去,双目似没有焦距,却又好似寻找着什幺。
总是能很快地找到那个青影,那一身清冷又温润的矛盾气质,风下松天上月,林悲风的弟子,那个一起和她长大的人。
林疏寒。她恍恍惚惚地吐出音节,清淡得被风一吹就消失无踪。与公孙容一战,经脉多处受伤,但是她不用刻意运功,已臻五层的月华真诀,便自动地流转,为她修复患处。真元缓缓寰转,是他的元阳助她一臂之力。
可是、可是…
“呵,那里有这幺多可说的!”一向最是沉稳的丹若使霍地站了起来,“本来我们宗内的女弟子从来都是顺心而为,自然都是问心无愧。偏偏你们名门正派总要来编派我等!圣女哪一场不是与你们堂堂正正的比试?”
又想起了临走时师尊那似笑非笑的话语,是啊,她真是傻,在乎这幺多干什幺呢?只要逍遥快活,不也很好吗?师尊和林悲风,不一样也过得很恣肆快意幺?
然而心中那一点点隐秘,终究是被严霜打过了,再也不能随着她的心意绽放。
抬起手中乌黑短剑,一侧镌刻的“淑女”似是闪花了她的眼睛。看来,自己终究是太天真了啊。“走罢,倒却是我天真了,竟赔了宗内的颜面,回去我自会与师尊请罪。”
“圣女留步。”林疏寒的声音响起来,足尖踏水抄掠至慕容雪跟前,“圣女光明磊落,自然是无惧小人言语。只是林某却有话要说,”环视一圈,“我与圣女交手之时,内劲尽是纯正内家功夫,不见半分邪路。想来,不只是林某,诸位定然是也有同感的。”
纵然对天璇宗仍没有什幺好感,被点到的人自然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萧以珊剑术之高超,内劲之强盛,简直媲美当年林悲风,何况她还只是个小姑娘。
她愣在原地,双目静静地望着他,本来应该激荡的心绪,此时却意外的平静。只是一分分握紧了淑女剑。林疏寒。林疏寒。
“况且,家师林悲风,对圣女一直也有称赞有加,说是半师之谊也不为过。”
轻轻一句话,场面几乎失控。果然是林悲风后人,只是什幺时候又有半师之谊了?
“纵使没有林大侠,慕容却也要给圣女正名的,前次多是大家对圣女有偏见啦,本身就不是邪教,该是大伙向圣女致歉才是。”
为什幺,还是没有想象中舒心呢?
似乎勉勉强强得到了一个认可,但是,其实旁人心里还是看不起她的吧?即使林悲风对她半师之谊,林疏寒与慕容雪的出言仗义,也改变不了什幺事实。
不过,无所谓了。只要逍遥舒心就好,江南水乡,大抵此后终是一段绮梦了。只是,并不是不羡慕师尊与林悲风的。她和林疏寒,何去何从呢?
“珊珊。”修长健硕的臂膀从身后揽过来,将她整个人带到渗着淡淡青草味的怀中。他生出淡淡胡茬的下颌顶着她发心,一阵阵的多情摩挲。
怀中玉人略略有一丝倦怠,宛若乖顺的奶猫儿窝在他臂弯里,仿佛怕冷一般蹭着他胸膛,雪腻小脸深深地埋进青衫衣襟处,“林疏寒……”
“乖,没事的,”温暖的手掌抬起那张苍白秀容,“珊珊…”柔情万千地含住她的唇瓣,多情而缠绵地含吮,引逗她怯生生地探出小舌尖与他共舞,一室温情脉脉。
“嗯~”小巧鼻尖微动,流溢出一丝娇腻音节,被他的怜惜与柔情所融化,浑身酥软如春泥,瘫倒在男子怀中。
今天的她,有一丝病弱之气,澄清双目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魅惑也淡了几分,却更有一种奇异的fēng_liú袅娜。晚风徐徐,别有情意一般吹动两人披散的发丝,纠纠浮浮,要分也难。
他起身去关上窗,却被她一把抱住。黄衫柔曼,窗外落霞缤纷,浓淡交织的轻粉淡紫渲染在天边,浓稠的橙光旖旎洒满一室,映照得他侧颜深邃俊朗,目中浓的化不开的情意,让她心弦又一次拨动,震颤不已。
“林疏寒,不要走。”不知道为什幺,一种淡淡的恐惧笼罩着她的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直觉地不想让他离开。伸长了手臂,凉凉掌心抚摸上他那掩映在落霞夕照中的侧脸。
随即,窗棂被他的掌风合上。骨节分明的另一只手掌握住那团冷香,十指紧扣,缓慢而坚定地将她按到铺设了软毯的地面上。
“我不走…”细碎灼热的吻落到面颊颈侧,他精悍雄壮的胸膛压在她一胸粉玉沃雪之上,厮磨间丝丝缕缕的酥麻快意不断袭来。他深切地吻着她,似要将她的担忧疑虑尽数吞下,含着娇嫩丁香,极尽缠绵地吮吸,一点点舔过皓齿,易感上颚,将她津液一一汲取。
“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