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半黑色,一半白色。河上弥漫着薄薄的蒸腾的雾气。极目远眺,也看不到河的对岸在哪里,是什么样子。
在河岸这边生长的都是一人多高的青白色的芦苇,生长的很是茂盛,河风一吹,便“哗哗”作响。整个河岸边很是寂静,没有任何的声音,也看不见任何的妖物。
四人来到河边,在芦苇地里顺着河岸走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桥或者过河的路。折腾了这许久,媚儿累得实在走不动了,便一屁股坐了下去,不走了。
即墨无忧算了算时间,自打进这妖域到现在也有十二个时辰了,难怪自己的小徒儿累了。她是个一点修为都没有的小孩,跟着自己折腾这许久也算是难为她了。于是即墨无忧让幽夜和小蝉也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自己则走到媚儿身边,从自己腰间的玄色口袋里拿出两个芝麻糖饼递到媚儿手里,“徒儿,来,把这个吃了。”
“哦,好,师傅。”媚儿接过芝麻糖饼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即墨无忧又把自己腰间的宝葫芦解下来,手掌在葫芦口上一抹,然后递给媚儿,“来,徒儿,接着。”
媚儿看了看宝葫芦愣了下,“师傅,我不会喝酒。”
即墨无忧笑笑,“这个不是酒,是水。你才多大,为师怎么会给你喝酒呢?”
“这样啊……”媚儿接过宝葫芦,尝试着喝了一口,呀,这葫芦中果然是水,而且又清又甜。进这妖域这么久,一直都神经紧张,倒没有感觉到饥渴。这一坐下来,身体一放松,媚儿除了感觉到又饿又渴外,瞌睡虫也爬了出来。
囫囵着吃完两个芝麻糖饼,又喝了些宝葫芦中的水,媚儿便再也撑不住了。也不管地上的什么枯草泥土,拉了几枝枯萎的芦苇过来,倒头便睡。即墨无忧看着自己徒儿倒地就睡着的模样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手一拂,一件道袍已从自己腰间的玄色口袋内飞出,搭在了媚儿身上。自己则跌坐下去闭目浮空打座。
幽夜和小蝉虽担心幽冥兽“绿宝”的伤,很想快点去找那妖王祠。但看看小道士东方倒地就睡,而即墨无忧闭目打坐,也只能暂且将焦急的心略放下些,也坐下来恢复元神。
媚儿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觉醒来,看着头顶的天空仍然是灰白色,两旁高高的青白的芦苇好象要长到天上去,耳畔是“哗哗”水拍河岸的响声和“呜呜”的风声。转过头看见师傅即墨无忧正守在自己身边浮空闭目打坐,自己身上还搭着一件道袍。不由得心中一暖,媚儿坐了起来轻轻的叫了声,“师傅……”
即墨无忧睁开眼转过头看了看媚儿,“徒儿,你睡醒了没得?”
媚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微微一笑,“嗯,师傅我睡醒了。那个……我睡了好久了?”
即墨无忧拖着声音道,“咳,咳,足有一天一夜十二个时辰呢。幽夜和小蝉她们等你都等得都快不耐烦了,为师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有叫你。”
“啊,我竟睡了那么久吗?”媚儿有些吃惊的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幽夜和小蝉见媚儿醒了,便也站起来走到了媚儿师徒俩人跟前。媚儿率先微赧的对幽夜说和小婵说,“两位姐姐让你们久等了实在很抱歉……”
小蝉依旧是对着媚儿不理不睬的样子,幽夜却看着媚儿甜甜一笑,“没有关系的。”说完这句话,幽夜又看向即墨无忧问道,“前辈,您看这个河该怎么过去呀?在等东方睡觉的时候,我和小蝉沿着这河岸左右两边都走了走,发现我们出来的这处山峰应该是被这条河所包围的。要想过去的话,也只能渡河而过。可是这河边并没有船,我们又不能御空飞行,这可如何是好?”
即墨无忧转过头去看了看那条半黑半白的阴阳河,捋着颌下的几缕细须沉思了一会儿方说,“虽然在此处的妖域中不能御空飞行,但是我的宝葫芦变大后应该能把它当成一条船把我们载过河去吧。”
媚儿,幽夜,小蝉一听都道,“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过河吧。”
于是四人走到那半黑半白的阴阳河边,只见即墨无忧将腰间的土黄色的宝葫芦解下,嘴中念了个咒然后往河水中一甩。众人看那葫芦宝光一闪,立刻变成了一个长十米,宽五米的巨大的葫芦漂浮在河水中间。
即墨无忧拉住媚儿的手臂,轻轻一跃,便带着媚儿一起稳稳的落到了那漂浮在阴阳河上的大葫芦上。媚儿在大葫芦上站稳后便笑着对幽夜和小蝉招手,“两位姐姐你们也上来吧,这个大葫芦上很稳当。”
“好。”幽夜一边回答媚儿一边拉着小蝉的手,两人一起如两片轻盈的落叶般姿态优美的落到了大葫芦上。等两人站稳后,即墨无忧抬手遥遥往河面上轻轻一拍,那巨大的宝葫芦便载着几人乘风破浪往河对面驶去。
刚开始在白色河水的一边宝葫芦还很平稳,可是一进入到河水的黑色一边,宝葫芦却突然失去了浮力般,往河水中沉下去。媚儿吓得大声尖叫,拉住了即墨无忧的袖子直跳脚,“师傅,不好了,这个宝葫芦要沉了!”
显然即墨无忧也没有想到会碰到这种奇怪的事,看看前面,淡淡的雾气中隐约能看到阴阳河黑色河水那一边的岸。再凝神看向自己脚下那黑色的河水,即墨无忧突然发现这河水上竟然满满的漂浮着如波浪般涌动的人的长发,将这整个半边阴阳河全部占满。
媚儿等人也很快发现了这条看起来半黑半白的阴阳河,那黑的一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