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的第一个女儿出嫁做准备。所以就把自己给撵了出来。
朝芫听她所言,想来也不是假话。看着朝芸的眼睛,那澄净如水的双眸中,竟有一丝忧伤悄然划过。好像,还捕捉到一缕妒忌羡慕的神色,她心里也不好受吧!可是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做出兴奋愉悦的样子。
若真要嫁,那嫁出的是朝芸该多好!朝芫心想,那个傻姑娘不知何时就迷恋上了那个丞相公子。虽生的一副人模人样,可也忒美艳了些。身为男儿也该有志在四方的豪气,像她大哥那般人物,或是赤胆忠心,为民请命,如她父亲那种。
可那丞相公子倒好,听说颇喜欢寻花问柳,家中也已打算一起过门几房妾室,可朝芸还是喜欢他!
哎!孽缘啊!若是他能懂得朝芸的真心,从此倾心相待,这也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朝芸见姐姐发呆,自己心里还想着些事情,便心不在焉地说了几句话,也就回她的芍药居去了。
朝芫见她走后,也无心打理那些海棠,便吩咐了紫艼黄芩她们去。
心中颇不安静,便随手从书架上取了本书,坐在桌案前轻轻翻着。
琴瑟在御,岁月静好,读到此处,她脑海中浮现出的竟是那黑衣男子的容颜。她还没问过他的名字,家在何处,现在伤口可大好了?还有为何要夜探候府,虽然也算不得是夜里吧,可总归不太好,又是为何受的伤呢?
她竟然现在还有心思想这些,自己也无奈地苦笑。
不然呢,她该想些什么,想着萧寒,下聘,回礼,娶亲,傻傻的像个木头人,任人摆弄吗?不觉心中愈发烦闷。
说来也怪,她总共与那萧公子也没见过几面,每次在她面前也没有发生传说中的那些不堪之事,甚至左足微坡她也实在看不出哪里不便。
每次都是风度翩翩,衣冠楚楚,还有那般迷人妖艳的容貌。最重要的是他还于她姊妹有救命之恩,她对他应该有个好印象才对啊。至少也要记得他的救命之恩吧!
可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每次想起来,心中总觉恶心,看他的一切都不顺眼。
甚至是忠心耿耿的青冥,她也龌龊龃龉地觉得他们关系不简单,说不定也早早地搞到一起去了!每次看见他,就像看见毒蛇向她吐信一般。目光偶有交汇,便知只觉被剥光了捆绑在他面前似的,浑身颤抖,恐惧而不自在。他以前肯定对她不好,很不好,对,一定是的,朝芫想。
三月十六,黄道吉日,宜婚嫁,宜出行。
落红满径,香气袭人,朝芫的心里却丝毫提不起兴趣来仔细欣赏品味。若在平时,她可是喜欢得不得了,还傻傻地心疼这些儿个花花草草,不舍人践踏,便早早起身,将这些零落的花瓣扫向树根,化作春泥,更护来年花。
如若落花有知,想来也是愿意的。
早早地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她已知是是萧家来下聘。心中更是怅然,仔细想想,还有些地方不明所以。她早先想着父亲即使知晓她愿意嫁,也是不会如此快速就答应的,或推脱个一年半载,等待事情有些转机。那么,说不定她就不用嫁给那个人了。可那丞相究竟是与父亲说了什么,竟让他这么果决的就退让了。
她自然是不敢直接去问父亲的,更不会去问那像老狐狸一般狡猾的萧丞相,只有试试母亲了。
前几日,她旁敲侧击地试探了好些次,母亲也是一无所知,只能慢慢猜测,寻着合适的机会,父亲或许会告诉她的吧,嗯,只能先等着。
萧寒毕竟也是丞相公子。他父亲,现如今也已是桃李满天下,门生遍朝野。家世雄厚,出生也相当阔绰,聘礼自然是别出心裁,却也数量繁多,价值连城。
两府管家对礼单时,也是各自心中难以置信,羡慕不已,丞相管家则因主人家更高贵些,念着那份不知早已吃惊过几百次,也认真核对了几百次的礼单时,心中还是平静了许多,脸上更多的是自豪的笑。这大约就是沾了主家的光,脸上也是极有面子的。
定远候府的那位则没他这么淡定自豪了,每每又是念到一件价值不菲的物件,拿笔的手便不自觉的有些发抖,一边还在思考着该回些什么礼才配得上这些,配得上他定远候府,平遥文府的地位。下了极大的决心才控制住手,总算是没出错,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便匆匆去布置其它事宜。好在他也是候府用了十多年的老仆人了,办事能力还是很令人放心,不在话下。
这里朝芫和她妹妹躲在屏风后,看着管家忙的脚不沾地儿,看着父亲也难道脸上挂起一丝伪装的笑意。时而吩咐仆人做些什么事情,时而与萧寒交谈着。
看着萧寒始终随意地坐在那椅子上,端起一盏又一盏的上好碧螺春,然后喝掉。真是头牛,朝芫在心里暗暗嘀咕道。他身材细长,形容瞿瘦,极美的容貌,妖娆的脸上始终不深不浅地附上那万年不变的邪魅笑意。
他很好看,这应该是朝芫第一次认真打量他。
明媚的阳光撒向窗台,撒向屋内,撒向一切昏暗的地方。明亮的正厅,精致的设计高贵典雅的摆设,更衬的厅内富丽堂皇,雕梁画栋,还有个这么好看的翩翩公子,更如锦上添花。朝芫觉得这些,美的就像是一幅画,让人仿佛着了魔,看得目不转睛,双眸不舍得离开一下。
可惜呀,美则美矣,可若真有妙笔丹青绘得此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