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不會再讓師父失望了!
「沒有出路,開一個便是。」她走向寂塔的內部,越過散落在地的殘燭,來到一幅掛在牆上的長畫前。
燭龍定睛看了眼畫上頭的紅梅喜鵲,不就是幅普通到路上隨處可見的冬季畫作嗎?
蕭芫芫面紗下的唇角輕勾,抬手一揮,袖風隨即將那幅畫吹掀起來,露出它後頭的暗道。
在燭龍驚愕的注視下,蕭芫芫慢條斯理地鑽入那只有她半個人高的黑穴。
「汝堂堂一教之主,投胎前還是位天女,居、居然……鑽狗洞!」
「吶,注意你的蛇嘴,這洞本教主十年前時常走,不過現在長大了,好在身子骨還算軟。」蕭芫芫故作生氣地道,小時候被師父關在這可悶了,於是她就鑿了這暗道,可以一路通到夙教據地的後邊。
燭龍氣呼呼地不回她的話,躍下蕭芫芫的肩打算先一步往前奔,卻被她揪住蛇尾。
「先別急著跑,待會跑錯了地方,本教主可救不了你。」
燭龍不斷扭動身軀,嚷嚷道:「洞的盡頭不就是出口嗎?」
「是這麼說沒錯,不過呢……」蕭芫芫繼續向前移動,不一會兒兩人果然來到洞口,她也不急著出去,而是拾起腳邊一粒小石子,扔出洞外。
刷地一道聲響,寒光自他們面前閃過,燭龍怔怔地望著擋在洞口的斧面,五臟六腑都泛起陣陣涼意。
想像如果方才蕭芫芫沒有拉住他,他這麼衝出暗道,他低頭看自己細長的身軀,應該會變成兩截吧!
「想不到這麼久了,這斧仍這麼利,不枉本教主當初費力將它掛上去。」
燭龍扭過頭來瞪著蕭芫芫,「這是汝放的!?」
「是呀,預防有人想從這洞裡溜掉嘛!」
見她說得雲淡風輕,燭龍滿臉黑線。會從這暗道裡出來的只有汝吧!
蕭芫芫自然看見他責怪的視線,當年會進出寂塔的除了她還有師父,記得把斧頭放上去的那天,是因為師父嫌她頭髮太長見她常絆到,就親自動手把她的頭髮剪了大半,她才氣得想「弒師」。
「得了,在耗下去天都要黑了,趕緊上路吧!」她一腳踢開擋在洞口的斧面,動作比燭龍更靈活地躍出暗道,方才在穴裡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出來後他們紛紛瞇起眼適應光線,燭龍一會兒才看清他們所在之處是一池清泉旁。
看著那池泉水,他忍不住想起在暗室的各部堂主,那一聲聲的慘叫似乎還在耳邊迴盪。他抬眼望向蕭芫芫,只見她目不斜視,漆黑的眸子隱隱透著赤光。
那是初墮魔的象徵……
燭龍垂下眼,他明白主人和南華天尊這世各有劫要歷,不過若是主人因而成魔,他也不能作勢不管。
強留亡者魂魄、弒殺數名堂主,蕭芫芫這世的確不是什麼好人,相較起北辰在天上的作風,同樣都十分直接。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哪兒怪怪的!
「燭龍,你可別怔出神了,待會摔下去樹林子,你這身青翠的模樣本教主可尋不著你。」蕭芫芫微微側首對燭龍悠然地說道,她腳尖一點,隨即施展輕功往緣白山的方向掠去。
「汝放心,就算汝尋不到吾,吾也會立刻追上的!」
蕭芫芫沒留意到他注視自己手指的目光,笑道:「那好,到目的地時,你還要在本教主的肩上啊。」
說完她身子一矮,速度比剛剛又快了一倍,燭龍任由風颳過自己的身軀,碧瞳始終盯著蕭芫芫發著淡光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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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白山,緣和大殿。
緣和弟子一排排地跪在殿前,南華端正地坐在主位上,面容有些蒼白,卻不影響他的俊逸英姿。
在南華座旁的兩側,站了三名緣和的元老,分別是冽晨、凜晨、凝晨,他們各個神情緊繃,尤其是凝晨,仔細看她的眼眶甚至有些紅腫。
「本尊不過閉關數日,這就是你們處理事情的能力?」
南華的聲音平穩無起伏,可聽在眾人耳裡就像一把銳利的劍,扎進心間卻喊不出疼。
「居然讓夙教的人來去自如,本尊怎不知緣和竟散漫到這般地步!」南華沉聲一喝,眾弟子紛紛瑟縮了下肩,頭都快埋到地板下去了。
「請尊者息怒!」冽晨趕緊上前,想平復南華的怒氣,解釋道:「是我等思量不周,才讓蕭芫芫那個妖婦有機可趁,甚至……」他目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