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平几乎是一刻不停地赶着大车朝枫林镇方向跑。
到了枫林镇,天早已经黑下来了。几个人一路上都没来得及吃点啥,现在早已经是饥肠辘辘。大家看着余一平还是一副急着要把事情先办好的样子,都不敢言语一声。
枫林镇的警署倒是灯火通明,远远地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好歹是有人在,大家也算送了一口气。
大家押着孙福进了枫林镇警署的院子,推开警署的值班室大门,朝里一看,我的个乖乖,五六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围着桌子在打扑克,都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吆五喝六,没有一个人抬起头看一眼进来的一大帮子人。
“咳,咳。”余一平用力咳了好几声,才有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转过头看了看他们。一见他们这么多人,还绑着一个,这才回身收拾起桌上的扑克。刚才都围着的人这时才反应过来,都散开来了。
“你们这是。。。。”年纪大一点的大概也是个管点事的,他待众人散开后,坐到办公桌前,推开桌上杂七杂八的东西,理出一块空地方。
余一平照例是一番自我介绍,然后又是一番陈述案情。
“这还真是不好办,按理说,人是在曹庄杀的,事情是在曹庄发生的,应该由曹庄那边办啊!”中年人自称姓马,是枫林镇警署的副警长。
“可是,马警长,我们也是这么和曹庄那边说的,但是他们那边的曹警长说,案犯是你们枫林镇人,理应由你们枫林镇警署处理,我们只好又到您这儿来了。”
“什么狗屁逻辑,案子出在他那儿,不是明摆着该他们处理吗?那个混账的曹老虎,天天就知道泡戏园子,他妈的啥事都不想办。”马警长骂骂咧咧起来,看样子他们几个警署之间还是彼此熟悉的。
“那马警长你看。。。。”余一平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们还得回曹庄办!”马警长说这话倒不含糊。
“可是,我们就是被曹庄给指到您这儿的啊!”余一平这下是欲哭无泪。
“这个叫孙福的是定居在我们枫林镇清石涧吗?”马警长转而问。
“那倒不是,他虽然是枫林镇清石涧村人,但是他二十年前就离开家乡了,他一直在荃湾给人守宅子。从来没有回去过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他应该算是荃湾人嘛!那你们这个事还得荃湾那边管才对。”马警长一听余一平的话,又给出这番意见,直说得余一平他们傻了眼。
“马警长,您这是。。。。。。”
“我说的是实情啊,按照我们的惯例,他是长期定居在荃湾的,应该是荃湾那边管,事情又是出在曹庄土地庙,怎么着都跟我们枫林镇没有半毛钱关系啊?”马警长一推干净。
“马警长,我们不知道你们警署到底有哪些规定,可是我们今天一整天都在给你们推来推去,我们真不知道该去哪儿了!”余一平彻底失望了。
“这是属地问题,是比较麻烦,我们也办法,要不你们去荃湾那边问问吧!”马警长打起太极来。
一天跑下来都是这个态度,就算现在再赶去荃湾,又能如何?还不是如此这般推诿。余一平现在才感觉到肚子饿得不行了。想到兄弟们跟着他跑了一天,肯定都饿坏了,还带着个孙福。
出了枫林镇警署,余一平让大家先回胡得水家安顿下来,明天早起再做打算。
几个人垂头丧气地带着好不容易抓住的孙福回了胡家。
琪琪和玉莹一听余一平他们回来了,马上赶过来看他们,只见他们都在埋头吃饭,可见饿得不轻。胡家人七手八脚地把孙福关到西厢房里,派了四个家丁牢牢看住他,胡夫人警告家丁如果这次再让孙福跑了,就把他们全部赶出胡家大门,吓得下人们人人自危,再不敢掉以轻心了。
饭后,听了余一平关于这十来天的发生的事,琪琪和玉莹都觉得像是说书一样神奇。
“余一平,那你明天打算怎么办?还要再去荃湾问问吗?”琪琪问。
“没办法,也只能去试试看了,碰碰运气吧!”余一平无奈地说。
“在我们这些穷乡僻壤,办一点事都很难,要不你回省城杭州想想办法吧!”琪琪建议余一平。
“你的意思是。。。。。”余一平似懂非懂。
“找找省城的警察厅,让上面给他们施加点压力,也许是个好办法。”琪琪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余一平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对啊!这倒是个好办法,我在杭州待的时候,倒真是和杭州的警察厅打过交道,也认识几个当官的。还算有点交情。”余一平想到这,沉闷了一天的心情才好些起来。
“不行的话,就像古代戏词里面说的那样来个三堂会审?”琪琪调皮地说。
“真有可能是这个结局。我明天就回杭州找人!”余一平又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