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肖家大少爷夫妻我是见过的,我过去总去肖家的大华医院看病,都是熟人了,这肖家再来的人自然是肖大小姐嘛。
苏三点点头:似乎有点道理,那么这包间里的花香也是你们温泉的特色咯?
听到花香二字,肖琴皱着眉头问:什么花香,我怎么没闻到?这温泉里加别的东西了吗?
马老板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们这是天然温泉,从不添加别的东西的,我也没闻到什么花香,这位小姐非说有,那也许是和肖老爷一起来的那女子身上带的?女人嘛,不都喜欢花啊草的,喷个香水什么的嘛。
我也没闻到,不过苏三说有那就一定有。
卢局长不知罗隐何以说的如此笃定,便说道:愿闻其详。
这位苏小姐是我们警察局的特别机动探员,她天赋异禀,能闻到常人闻不到的气味。为破获很多重大案件立过大功。
罗隐介绍的时候看了肖琴一眼,后者也急忙跟上一句:对,我们合作过多次,苏小姐每次都说的和我仪器检测结果不差分毫。
啊?厉害厉害,原来这位小姐还是奇人!
卢局长急忙抱拳。
局长先生,我真的闻到了奇异的花香,现在隆冬时间,菊花也已经调零,这附近也没有看到腊梅,不知这花香到底来自何处。
这样,不如咱们一起进去勘查一番可好。
卢局长做出请的手势。
罗隐想要拦着也晚了,苏三似笑非笑地斜睨他一眼,跟着卢局长走进包间。
方才我们看到了,这温泉山庄是个江南园林的样子,因此这包间也是独立的,点缀在园景的假山流水间。那些流水也都是引来的温泉水,在冬天看来周围水汽朦胧,湿漉漉的,空气潮湿又温泉,如同仙境。
肖老爷死去的包间叫做听雨轩,古色古香,外面的楹联上还刻着蒋捷的那词: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这悲凉清俊萧寥疏爽的感觉和包间内客人的香艳死法有着诡异的反差感,令人唏嘘。
罗隐见苏三执意进去,也只能也随后跟进。
肖琴实在无法在面对父亲的尸体,呆呆地坐在屋外的栏杆上,看着假山上喷出的一股温泉水出神。
马先生站在一边,捡起卢局长放在一边的手杖,有意无意地敲打着长廊的木头,哒哒哒。
罗隐进了包间,抢先一步冲到石头砌成的池子那,一把拎起挂在旁边的浴巾裹在肖老爷的身上。卢局长饶有兴致去看着他的举动,摇摇头道:罗老弟,苏小姐既然是特别探员自然是见识过这些的,你又何必,呵呵。
苏三瞪了罗隐一眼,心道我为什么非要去看一个老年**男子?你想的可真够周到的。
苏三不去看池子里的人,这是绕着池子走了一圈,走的很慢,罗隐始终盯着她的动作,看到苏三站住,急忙问:你有什么现。
香味不是这屋子里的,而是在池子里。而且这味道越来越淡,这是因为苏三指着房间角落的一个石头做的管道说,因为这池子里的水是活水,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自动流出去,这管道不知是通向哪里的?
你的意思是说香味来自方才池子里的水,随着原来池子里的水排出,香味已经淡去了。
对,是这池子刚才的水有问题!
卢局长看看苏三又看看罗隐:罗老弟,你相信这位苏小姐的判断?
是,我相信她。
那好,我们就去问问马老板。
卢局长离开前,走到池子边,打开裹着的浴巾检查了一下死去的肖老爷。
苏三站在不远处,能看到肖老爷上半身。
死去的肖老爷准确的应该叫肖医生,他早年留学日本学医,据说和后来侵华日军中的某些大人物还是同学,这也是肖家医院后来没被日军侵占的一个主要原因。当然,这位老先生还不能被称作汉奸,因为他的确没有为日本人做了什么事,只是靠着老关系保留了医院,在日伪时期医院还能坚持救助穷困患者,在苏州很有声誉。光复后曾经有军统接收大员垂涎肖家产业,试图将肖老爷父子打成汉奸霸占医院,结果苏州很多百姓集体上书请愿,闹得沸沸扬扬,连夫人都惊动了,电话打到唐纵那里一阵训斥,肖老爷什么事都没有。
现在这位虽然死了一会,但是有温泉水泡着,面色红润,完全不像一个死人。看年纪应该有6来岁的样子,相貌方正,眼睛微微闭着,嘴角却有一抹诡异的笑容。
从苏三这个角度看上去,这笑容颇有点嘲讽的样子。
他笑什么呢?苏三脱口而出。
嗯?卢局长和罗隐齐齐转过身来,卢局长想笑又不能笑,憋的辛苦,索性干咳几声,看向罗隐眼神有点奇怪。
呵呵,这种事嘛,男人的事嘛,笑笑也是正常,嗨嗨。罗隐只能这样解释。
苏三瞬间明白过来,脸涨得通红,格外尴尬,她气呼呼地瞪了罗隐一眼,低下头去。
罗隐无奈地耸耸肩: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这是迁怒啊迁怒啊。
卢兄,你怎么看?
嗯,体外看不出伤痕,眼底严重充血,面色红润,嗯这个嘛,当然也有可能是持续在水里的原因,下体呃,下体有些问题很符合马上风的症状。
卢局长为难地讲完,拍拍罗隐的肩膀:兄弟,你和肖家到底是什么关系?那肖大小姐似乎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