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远去的史阿,刘辩嘴角绽出一抹淡笑。
不知何时,何太后已经出现在了刘辩的身后:“辩儿。”
刘辩转身应了一句:“母亲!”
何太后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伤感:“临走之前,跟史侯道个别,不管怎样,是他将你抚养长大。”
刘辩突然记起,由于汉灵帝的孩子大多早夭,故而在刘辩出生后,皇帝便将其寄养在道人史子眇的家中,命其抚养刘辩长大成人。
刘辩一拱手:“嗯,我知道了。”
何太后正欲转身离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嘱咐道:“对了,让唐姬跟你一起,万一......唉!路上有个照应。”
刘辩深知,这个母亲是想让唐姬保护自己的安全,可又害怕打击到自己的自尊心,故而才遮遮掩掩,母爱何其伟大,它总是在不经意间温暖你。
原本刘辩对这个白白得来的母亲没有一点感情可言,可是这一刻,他还是忍不住眼眶有些湿润,欠身又是一礼:“母亲,辩儿知道了。”
唐姬是个活泼可爱,美艳动人的姑娘。
这一路上,刘辩把关于史子眇的事情问了透彻,甚至连刘辩自己都觉得自己烦,可是唐姬却仍不厌其烦为其解答,这一点令刘辩颇为感动。
史子眇!
原本是道家传人,一生痴迷炼丹,炼金术更是当世一流,无人能出其右!后来因炼丹涉及到一些道家禁术方面的事情,不得已被迫转投阴阳家,并成为阴阳家内数一数二的核心人物。
致于史子眇怎么和汉灵帝搞到一起的事情,唐姬虽然没有直言,但是刘辩同样能猜出一二,刘宏当初继位便是因为上一任皇帝膝下无子,以至于令十二岁的刘宏不得已提前继位,而在继位之后,便开始大肆填充后宫,每日里荒.淫.无.度。
最终可想而知,若是不借助药物,汉灵帝便是废人一个,而史子眇素以炼丹著称,可这炼丹又是一个颇为烧钱的事情,一个缺药,一个缺钱,两人互取所需,自然而然相知相熟。
当然,这些都是刘辩的猜测而已。
马车很快便驶到了目的地,刘辩跳下车,注视着这座庄严肃穆的宅院,抬头一瞥,一副五尺有余的黑色牌匾,四周红栏镶边,中间镌刻三个大字:史侯府。
刘辩长吁了一口气:“终于到了!”
唐姬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同样注视着侯府,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听说史侯练得一炉好丹,经他手炼制而成的丹药,每一颗都价值百金以上。殿下,你能不能......”
刘辩脑袋一撇:“我只能试试看,万一......”
唐姬兴奋地直接揽住了刘辩的胳膊:“多谢殿下!”
“额......”刘辩颇有些无奈,耸耸肩:“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谢我,万一失败了,岂不是辜负了你的谢意。”
唐姬不假思索,拍拍胸脯:“只要殿下出马,哪有不成的道理!”
刘辩更加默然无语,实际上他和这个所谓的养父史子眇根本没有什么交情,开口求丹这种跌份儿的事情,似乎此时的刘辩还真拉不下脸来。
脸皮厚果真是一种生存技能!!!
身后的仆从早已上前叩开了门,侯府内转出一个童子,见到皇子刘辩,忙笑脸相迎:“不知殿下莅临,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诶!无妨。”刘辩摆了摆手,径直走在前面:“家父呢?家父何在?”
侍从紧紧跟在刘辩身后:“侯爷正在炼丹。”
刘辩哦了一声,朝着侍从展颜淡笑,没有言语。
“还请殿下在此稍后,侯爷练完了丹,小的自会禀报。”
刘辩摆了摆手,四下里望了望:“你且下去吧。”
侍从欠身一礼,默默退出了前厅。
侍从退去,唐姬一跺脚,撅着嘴,眼珠子一瞪,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哼!一个史侯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小姬!不得胡言。”刘辩嗔怒,厉声喝止:“炼丹需要全神贯注,又岂能受搅扰?你我还是在此稍后,休要打搅了家父炼丹!”
“是、是、是。”
唐姬略显得有些不耐烦,干脆在前厅中四下走动一番,稍稍排解等待的苦闷。
可这前厅终究还是小了一些,没过多久便懒得继续动弹,心血来潮之下,唐姬眼珠子咕噜一转,便要转过屏风往内院方向走。
“小姬......”
刘辩捧起一盏清茶,对这个活泼丫头真的有点不知所措。
“啊!!!”
一声惊呼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唐姬吓得面色惨白,噗通一屁窟坐在了地上,一手指着内院,扭头怔怔地盯着刘辩,目光极其呆滞:“殿下......死......死人......”
“哪里?”
刘辩同样吃了一惊,忙跑到唐姬跟前,一把将其抱起,朝着内院方向望了过去,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小姬!这哪里有死人?休要胡言乱语,这里可是侯府!”
唐姬闭着眼睛,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刘辩怀里拱,仍旧指向内院,颤抖着:“就在那里,就在那里啊!”
“哪里啊?”
刘辩又朝着内院方向望了过去,还是一点东西没有发现:“真的没有!咱能不能安静一点,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
说着,两个侍从装扮的人,抬着一个尸体从刘辩眼前慢慢走过。
刘辩怔住了,吞了口口水,细密的汗珠沿着鬓角滚滚落下,瞳孔缩小,闪着一抹惊恐之色,同样啊的一声喊了出来,紧紧抱着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