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听从母亲的安排……”
末了,蒋虚舟垂了目,一字一句地道。
嬷嬷的心终于彻底放进肚中,又好生劝慰了他几句,合上门出去了。
廊下蒋夫人压抑着抽泣,嬷嬷赶紧上前扶了,主仆二人未言,赶紧回了房内,关上门来将此事又好一番商议。
桃花渐开的时候,冬天的气息越来越薄,林清之那场私人收藏展也到了近前,宁君洁终于在香洒院从他手里拿到了宴客名单。
一大半她连认识都不认识,想着赶紧回去让宁立良看看品级之事,马车内一晃一晃的,翻了三四页后,一个扎眼的人名刺到了她的眼睛。
宁馥。
她凭什么?
“停!”她一声低喝,马车渐停了下来。
月如还没来得及问,她就将手里的人名册递了过去:“拿回去给大老爷过目,让他标注一二。”看着月如下了车,她立即喝令:“回素缨楼。”
宁馥今天很高兴,因为卓家和易家那边有了些进展不说,先前传出去的事情也在城内小范围的扬了开,她估摸着宁家的人最迟晚上就会知道别苑现在已经在她的手中,而孔家那边在周凡特意的安排下,孔无喧应当已经收到了风声,周凡赶回来之前,亲眼看见孔无喧急急的出府向马家而去了。
“就这两天,替我约一下易夫人。”宁馥道。
霜容正在记录东西,听到这话顿了笔,道:“易夫人脾气不是很好,听说不喜欢与不熟悉的人打交道,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儿,易夫人未必肯见你。”
周凡也面色微重的点了点头。
宁馥默了默,后而道:“我进不了易家的门,但是易夫人不可能不出门。”她望向周凡:“她平日有什么经常去的地方?”
“易夫人她……”周凡吞了吞口水,道:“去的最多的地方是……”
“武倌。”霜容沉声。
宁馥一惊,脑海中很快与某个人的资料对上号来,曾经翻过些京中人氏的资料,好像这位易夫人曾经是武将之女,习武世家的出身会些功夫很正常,但是到底出嫁多年,渐渐的她会武的这件事就被人们所淡忘,平日里自是没有她施展之地,但是人但凡有一技在身,长时间不动一动,定然技痒。
武倌,便就是易夫人偶尔去一去过过瘾的地方,而那间武倌也是易家的产业,听说并不怎么盈利,想来便就是为了易夫人而设了。
她正准备细门,外面突然响起很不正常的动静,茵妙和芍芝似乎与人争执了起来,周凡过去开了门,宁君洁一把就将他推了开,直踏而入。
“林清之的私人展,你不能去!”
她这样闯,距离上一次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宁馥听了这话也有些惊讶。
怎么林清之还请了她?
但这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事,以林清之对她的态度,这私人收藏展不请她才叫奇怪。
“我不能去?”宁馥当即就笑了,对宁君洁这般不客气的擅闯一点也没有生气一般,道:“开玩笑,下帖子的人是林清之,你只是经办人,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别去?”
宁君洁也不与她拐弯陌角,道:“这次收藏展里里外外全都是我一个人操办……”
“没人说不是啊!”宁馥笑着截了话。
“但是你一去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大家一看到你,岂不是觉得收藏展也有素缨楼的参与……”
“你这话好没道理,我又不是代表素缨楼去的,再说了,林清之就算是请的素缨楼的我,我就算是真的代表素缨楼去又怎么了?我难道还会见人就说林清之的收藏展与我素缨楼无关与我无关?”
宁君洁忍着气瞪她:“只要你出现,别人就会这么以为!”
宁馥往椅背里一靠,收了笑,道:“那这件事你还真得去香洒院,让林清之把我从人名册上除名,不然我收到了帖子人却不到,岂不是我不给他面子?”
宁君洁当然知道她说的才是解决办法,也是道理,但是事情不能这么办,且不说她做为主办人没有干涉客人请谁的资格,单单是冲着她与宁馥这种姐妹关系,到时候林清之若问起她为什么不可以让宁馥去的话,她怎么答?!
末了,她眯眼问道:“你这是非去不可了?”
宁馥毫不退让:“我对这私藏展没什么兴趣,这得看我是不是能收得到请帖。”
宁君洁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既然非要跟我对着干,到时候就别怨我做事做的绝!”
宁馥一听这话立即挑眉,目光犀利的射了过去,同时语气也是甚有所指:“怎么,你会让人绑了我不成?”
宁君洁的心砰的就是一跳,头前那件含含糊糊的绑架事件立即从她的脑海里翻涌了上来,让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一怯。
那件事她当然不会提,只想在此时把话题快点移开,心思一乱声音也就弱了大半,道:“我们毕竟是姐妹,你已经有素缨楼这么大的产业了,什么风头都出过了,这次就不能不去吗?”
宁馥却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而且你也完全不用在我的面前软硬兼施,打这种亲情牌没用,你和我之间根本早就没可能姐妹情深,就更没必要做些粉饰太平的事。”
宁君洁的面容一寸寸的寒了下去。
末了,她扭身便走,才迈开两步突然顿住,目光落在那道屏风上。
才要抬腿,宁馥厉声将她喝止。
“宁君洁!”宁馥起都没起身,眼看着宁君洁被她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