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宁馥皱眉,重复了一遍,“贵妃娘娘的恩赏?”
韩尘盯着她的神情,那太监也盯着她的神情,很清晰和不太相信的疑问,神情语气,真实得任谁也在她的脸上找不出有半分质疑之处。
韩尘突然心中一跳,这个女子,是真的不知道这‘赏赐’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知道,这种猝然而降不及防却能如此急变的应对能力,就太厉害了。
“是的,正是贵妃娘娘的恩赏。”太监道,同时让小太监又往前走了两步,“贵妃娘娘亲自嘱咐,一定要看着宁馥姑娘用完,我们才可以回宫复命。”
“既是赏赐,我心喜还来不及。”宁馥笑逐颜开,一副求之不得的样子,拿过盅盏之后还四下里兴奋的看了看,看起来就像是巴不得四周的平头百姓都望过来,以此来向众人无声宣布,她宁馥得了宫中陈贵妃的恩赏,随后执着汤匙,一点点饮了干净,将盅盏放回拖盘,她道:“感恩不尽。”
太监的目光落在干净的盅底上,然后笑着躬了身,向二人告别之后便立即摇身离去。
待这几位太监走远,宁馥的身子原地晃了晃。
韩尘立即扶了她,随后赶紧把她带回车辇之内,秦航立即驾车而去,车辇内,宁馥也毫不客气,浑身半丝力气也无,软软的靠在了韩尘的身上,由着韩尘抓着她的脉。
韩尘抓着她的脉,眉心一直拧着,手握着她的胳膊,隔着薄衣也似乎能感觉得出那份细腻与柔滑,隐约有淡而凉的清香之气迤逦而来,待要仔细去嗅却又难寻,让人不禁的在这个紧要的关头都要微微失神,想起掠过残夏荷叶的秋日蝴蝶,而她此时正脱力无靠,脸半倚在他的肩头锁骨之处,纤长的睫毛在夜明珠的映照之下打出婉转而温柔的弧影。
须臾,他眉心的折皱微平,诧异的问:“你竟然没有内力?”
“太傅大人这话好生奇怪,我是宁家的三小姐,怎么可能会习武,怎么可能会有内力?”她咕哝着笑答,很自然的把手掌搭在了他的另一侧肩头,一瞬间韩尘全身连同表情,一起僵住了。
斜眼睨了睨那只纤细弱白的手,他很想大力挥开,不知为什么,看见那白皙到有些透明的淡粉指尖,竟然忘了。
“明知有问题,你为什么毫不犹豫的就喝了。”
“嗯?”她抬起头来,脸上微微泛着淡红色,倒像是难为情不好意思一般,随即娇笑了一声:“我拒绝得了吗?”
韩尘又是一顿,旋即垂了目,将她从自己的身上移开,扳正她的身体与自己面对面而坐,随即一字一句地道:“你没有内力驱散不出,那你就乖乖的别动,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也不要挣扎,一会儿就好。”
“为什么要挣扎,为什么要抵抗?”宁馥四下里看了看,目光几乎迷离,再次伏上了他的胸前,低低地道:“我现在很好啊,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太傅大人不习惯我这样吗?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让我求你吗?那也就是不喜欢我以前那样冷冰冰的天天和你吵架了,怎么现在我这样跟你说话,你也不高兴?”
她的回答与反问与他所言完全不是一事,脑子似乎都不清醒了。
韩尘一怔,低头看她,她抿着嘴却不看他,只是伏在他的胸前玩着他垂下的一缕发丝,韩尘这才发现,她看起来好像是中了陈贵妃下的mí_qíng_yào物,但是腰处始终还是有些许的僵硬,就如同——今日在宫中那处偏厢里,他伸手挽着她腰肢时的僵硬如出一辙。
忽然之间他的心情似乎黯了黯,但转瞬不知想到了何处又好像好了起来,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你若是一会儿还能如此对我,我一定成全你。”
“嗯?”她抬起头来,脸上有一瞬的惊讶一闪即过,瞬间身体就又被韩尘给扳正起来,感觉到手腕涌来一股凉意向体内深处钻深而去的时候,她立即一缩手腕。
“太傅大人要帮我驱除这药性么?”
却没能如愿。
韩尘扣着她的手腕,目光却诡笑着望进她的眼。
“我为什么要驱除这药性?”他道:“正如你所说,我应该喜欢你这副模样,我应该高兴。是的,我现在很高兴,高兴起来就想让这药性在你体内更持久一点,持久到让你从今以后的每一天直到你死的那天为止,天天都如此。”
宁馥始终没看手腕一眼,但却知道,空间的开关处,正被他牢牢的握着。
他拭探完她没有内力,紧接着就来试探她的秘密。
心惊于他是怎么能这么精准的寻到手腕处,但是面上却不能流露出分毫,更何况……药性在她的体内不能再耽搁了。
须臾,宁馥垂了目光,但是药物的作用仍然是存在的,不过是靠着意志力咬牙硬撑至此罢了,“太傅大人何必动用内力,万一这药性一个不小心转了一圈进了你的体内怎么办?”
韩尘扣着她的手腕,指腹轻而缓的在空间的开关处慢慢摩挲。
这个女人……脑子里的思路到底是怎么样的?
“好。”他很快恢复正常姿态,退了半身让出空间来,而宁馥,再没欺身上来。
他突然觉得有点空空的。
“你转过去干什么?”
她突然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他目光一缩,出声问。
宁馥好不容易将空间只在袖内展开一臂的大小,还没找到药丸,听闻他在身后问起,斜睨过去:“你让我吐在你的车上?”
言罢转了回来,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