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雷千墨在宿醉中被雷天启摇醒,他痛苦地捂着刺痛的额头,有气无力地抱怨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吗?”
“赶紧起来!今天是门主亲自授课的日子。”雷天启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把脚挤进鞋里。
雷千墨坐了起来,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不是一向不管这些的么?怎么忽然这么积极?”
“萧雪霁是她的心头肉,如果我还想追到我们的首席,就必须在她老人家面前表现的好点。”说话间雷天启已经穿戴整齐,抓起桌上的铜镜整理了一下发髻,“话说你昨天不是有事要找门主吗?还不赶快?迟到了门你都进不去。”
雷千墨应了一声将信收入怀里,然后走到桌边敲了敲那只最大的酒坛。昨晚凌闻到酒香也跑了过来,最后似乎觉得不够尽兴,直接钻进酒坛里泡在酒里喝了起来,惹得喝不到酒的雷天启直骂娘。
这会雷天启敲了半天坛子都不见动静,疑惑间连忙伸手打算把它掏出来。不想手还没伸进去,一团冰刺就从坛口冲出,吓得雷千墨连退数步。
“看来你吵到人家睡觉了。”雷天启在一旁调侃着,顺手将雷千墨的外套扔给他。
雷千墨无奈地摊了摊手,一阵手忙脚乱后,跟着雷天启往涌泉大殿狂奔而去。一路上倒还真有不少跟他们一样,行色匆匆的坎极门弟子。
“为什么是门主过来亲自授课?”雷千墨一边跑着一边问道,过去的一个月中,除了萧雪霁偶尔会解答新人提出的一些问题之外,并没有正式的授课。
“这是八极山的传统。”雷天启笑了笑,“各个山门的门主也只在这天露面,其他大多数时候你们都见不到他们。”
“那平时他们都在什么地方?”雷千墨好奇地追问。
雷天启抬手指了指头顶,雷千墨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乾天峰一如既往地悬在半空,如同一头凌空俯视八极山的巨兽,充满压迫感却又安静得出奇。
“其实我一直觉得那个地方十分古怪。”雷天启忽然皱起了双眉,“每次看它的时候都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莫非你怕它忽然掉下来?”雷千墨失笑。
雷天启却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涌泉大殿前,他们将目光投过去,刚好与走出大殿的唐禹对视。
唐禹看到雷千墨毫发无损脸色为之一沉,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只是冷笑一下便从偏门离开了,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坎极门弟子中,有几个是当日参与了围堵雷千墨的,他们明显没有唐禹镇定,纷纷见了鬼一样盯着雷千墨直冒冷汗。
雷千墨没有理会他们,沉默着与他们错身而过,一步踏入涌泉大殿中。
涌泉大殿虽已人满为患,却出奇的安静,所有人都一瞬不瞬地望着教坛。
教坛上坐着一名披着淡蓝长袍的女子,她看上去年方二十,却有着深邃而成熟的目光。与站在旁边的萧雪霁相比,她的容貌虽说不上出彩,却有着十分耐看的五官。
“那位就是坎极门门主斐玲珑。”雷天启低声说了句,然后拉着他到一旁找了个位子坐下。雷千墨一转头,愕然发现身旁隔一个位置坐着的,竟是当日将自己骗到禁地的那名少女。
少女此时也注意到了他,见他望向自己,先是心虚地低下头,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与雷千墨对视,然后故意重重地哼了一声,转头看向身前不再理会雷千墨。
雷千墨收回目光,脸上毫无表情,右手拂过胸口,摸到了那封贴身收好的信,心里盘算着等下怎么帮狄琳将信送到门主斐玲珑的手中。
此时,教坛上的坎极门门主已经开始了她的讲解。
“众所周知,修行者的境界分为九重,从最基础的入灵、定玄、化浊,到初负神通的凝清、炼神、反虚,再到纵横天地的分魔、傲世、临荒,不管哪个境界,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当然我不否认有些天才可以一夜跨过前三境直接入凝清,毕竟我们身边就有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那就是我们的掌门。”
“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摆正心态,不要急功近利,去听信一些所谓的诀窍。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起码在我坎极门下,没有任何诀窍可言。那么废话也不多说,接下来我会给你们简单讲一下坎极门的一些功法……”
坎极门门主斐玲珑在教坛上来回踱步,眉飞色舞地讲解着,坐在后面的雷千墨与雷天启却自顾自地聊了起来。
“所以说你就这么当了半个月的野人?”雷天启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把瓜子,一边跟雷千墨聊着天一边嗑了起来。
雷千墨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他不想说出遇到狄琳的事,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雷天启倒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又问了句:“那么接下来你怎么打算?唐禹看起来可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更何况你还得罪了苏楠。”
“那你有什么办法?”雷千墨问道,目光却是向旁边转了转,旁边那名微微侧身细听的少女与他目光相触,顿时露出慌乱的神色。
另一边的雷天启瞬间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顿时露出一个恶意的笑,说道:“如果是我的话就把唐禹干掉以绝后患,只有死人才不会找麻烦。”
他没有故意压低声音,所以坐得近的人都侧头看过来,毕竟说出干掉唐禹这种话不可能没人注意。
“你认真的?”雷千墨倒是一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