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向岳闲庭,“我要见他们。”
岳闲庭点头,“好,我会安排。”
声音里带了几分快慰。
……
逐星最顶层的会议室。
宽敞的室内,只坐着寥寥数人。
屋内回荡着少年冷澈干净的声线。
岳闲庭坐在最后一排,尽力隐藏着自己的存在感,他有些欣喜的看着台上原燃。
他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出色。
只不过,他以前从来不理解,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怎么会冷情冷性到那种地步,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万事无所谓,眼里心里都空空荡荡。
而现在,他不知道是什么让原燃变化了,但是,很显然,他非常喜于这种变化。
秘书急匆匆的跑进会议室,对岳闲庭耳语,“夫人来了,非要见小少爷。”
岳闲庭一急,“先别让她进。”
几分钟后,秘书小步跑进,哭丧着脸,“不行,拦不住啊。”
岳闲庭实在没办法,站起身,“你带我我去见她。”
现在,不能打断原燃。
……
“夫人,小原总正忙着。”岳闲庭语气很客气,“您想见他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处理。”
白念芳冷冷道,“当妈的,想见儿子,就来了,要什么理由?”
她语气尖利,“你又是哪个,可以帮我处理我和我儿子的事情?”
岳闲庭一时语塞,被呛得无话可说。
“当年你们挑唆我老公离家。”白念芳声音提高,带着几分神经质的歇斯底里,“现在,你们又想把我儿子也抢走?”
岳闲庭平时在商场上无往不利,打交道的虽然各怀鬼胎,但是也是学历高,至少能讲得通话的对象,书和人世经验都没教过他怎么对付疯女人,还是有身份的疯女人,轻不得重不得,他如坐针毡,觉得椅子上像烤着一团火。
会议室门终于打开。
原燃出来了。
岳闲庭像是见了救星一样,“你们聊,我出去叫人过来换茶。”
他出去时,给俩人带上了门。
白念芳几乎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见过原燃了。
少年刚从会议室出来,黑色正装还没脱下,眉目俊美,冷峻英气,已经开始逐渐有了年轻男人的轮廓,她呆呆的看着眼前少年,一时有些错乱,分不清楚,眼前,到底是记忆里,初见时的原和礼,还是那个,她从小看到大,一度恨之入骨的小怪物。
直到看到他眼角那道淡淡的伤疤,以及和原和礼不同,更加精致的下巴和唇时,她才恍然反应过来。
恨意重新升起。
女人放柔了声音,“小燃,你回去陪陪妈妈,好吗?”
原燃沉默着,站起身,已经径直往门口走去了。
显而易见的拒绝。
白念芳惨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女人颤颤巍巍的撸起袖子,苍白,柴木一样枯瘦的胳膊上,横贯着一道巨大的旧伤,几乎覆盖了整个小臂。
“小燃,你还记得吗?”她手指贴上那道疤痕,轻声说,“你那会儿发病,又不认得人了,拿那把刀,在妈妈手上划出来的。”
“流了好多好多血。”白念芳像是在梦呓,“……很疼,最后,是爸带着和义他们一起进来,三四个成年男人,最后才制住的你,如果,你再大一点,或者,他们来迟一点,那时候,你应该已经把妈妈杀掉了吧……”
少年睫毛颤了颤。
他最不想回忆起的那段往事,随着那道伤疤,缓缓浮现在了脑海里。
“回去吧。”白念芳轻声说,“家里,没人会怪你。”
……
自从上次原燃说想多听她声音之后,每天晚上,安漾都会和他打电话。
她只知道原燃这段时间似乎非常忙,以往,收到她信息时,他回得都很快,这次却每次都要等到晚上时才会回复,他和她打电话时,有时候都得到晚上十一二点。
于是,有时候等不到他,安漾困了,就会给他先发去一段晚安语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