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吞吞吐吐地道:“上次我在府上吃宴,恐是撞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多亏有长宁师太为我压着,可是这些事讲究追根溯源……”说着看向琳怡,“我本不想来,可是想想对康郡王府也是有利无害,就带着长宁师太来和你说说……”
这话说的还真是不透彻。
敬郡王妃不知怎么办才好,频频地去看长宁师太。
长宁师太并不说话,鼓励地看了眼敬郡王妃。
对于这些方外之人,无非是分两种,一种有三寸不烂之舌能将人说得十分信服,第二种就是极少说话,装作莫测高深。
琳怡诧异地道:“依敬郡王妃所说,上次在我们府上看到的不是人影?”说着看向那道婆。
道婆正好抬起眼睛和琳怡目光相接,微微颌首。
琳怡神情复杂,“那敬郡王妃以为是什么呢?”
说到这个,敬郡王妃露出惧怕的神情,“是……恐怕是主管生死的神君。”
主管生死的神君,莫非说的是黑白无常?
敬郡王妃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向身后瞧,“我看到高高尖尖的帽子,那个黑影就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戴着高高尖尖的帽子,真像是画的黑白无常,死人才会看到的黑白无常出现在敬郡王妃眼前,说起来还真可怕。
琳怡道:“可是我并没有看到类似的影子,我们府里也没有下人见到。”
这话就将所有事都推了出去。
敬郡王妃皱起眉头,“你想,我为什么会在康郡王府看到呢?长宁师太说恐怕是我在府里冲撞了什么,要想破解还要郡王妃配合才是。”
让她配合,琳怡脸上闪过惊奇,这煞气难不成还是她带给敬郡王妃的不成?
琳怡不说话,敬郡王妃接着道:“若是寻常我也不麻烦弟妹,这事关家中运数,不光是我,就算康郡王府也是如此,既然都是要操办,我们两家就一起将事情办妥当,也好家宅安宁。”
琳怡喝了口茶,“这也是应当,”说着微微一顿,“要怎么操办?”
敬郡王妃道:“要做水陆道场,还要拿出些银钱消灾,我们一家要出六百六十六两,这都是有讲究的,道场过后融了做成佛座莲花,供进寺庙里。”
敬郡王妃提起银子,琳怡不禁迟疑,做道场还要拿出几百两银子,在京里租个三进院子不过百两,琳怡直言道:“会不会多了些?”
敬郡王妃皱起眉头,“消祸的银子怎么能少了,再说也不是用在旁处,而是供在菩萨前,可不是好事吗?我知晓的,京里的达官显贵家,每年拿出的年疏也不止这个数。”
琳怡表情淡淡,“不怕嫂子笑话,我们家的年例香例银子可没有这么多。去年我们家老太爷才没了,今年我又改了规矩动用了不少现银,您让我拿出几百两,我还真的没有。”
敬郡王妃脸色难看,没想到琳怡会这样明着拒绝。
琳怡道:“嫂子诚心诚意,想必佛祖也不会怪罪,反正我们府里也没有异样,我们府上的事就算了吧!若是嫂子不放心可以请师太在我家里查看。”
这意思是肯定不会出钱。敬郡王妃握紧帕子,额头的青筋迸出,“你这是不肯帮忙了?”
第三百零五章拒绝
“不是不帮忙,”琳怡尽量委婉,“是凑不齐这么多银钱来做法事,”说着顿了顿,也将敬郡王妃叫的亲切些,“佛祖慈悲为怀,每年送上去的年疏也是量力而为……”
敬郡王妃看向身边的长宁师太。
长宁师太抬起头正好对上琳怡的视线。
琳怡淡淡地笑着,不躲不避,长宁师太冲着琳怡颌首,一笑了之,“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康郡王妃说的也不无道理。”
敬郡王妃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琳怡向长宁师太行了个佛礼,长宁师太翩然地回了过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谈不到一起去,敬郡王妃就坐不住了,橘红沏了新茶进门,敬郡王妃却没喝一口,就起身和长宁师太告辞出去。
敬郡王妃恭敬地将长宁师太请上车,自己这才让人扶着在长宁师太身边坐下,马车开始前行,敬郡王妃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火气,大声道:“要不是佛祖慈悲为怀,我们也不会上门提醒,没想到她却这般模样,分明是要高台看戏,”声音越来越大,收势不住,“师太也瞧见了,这让我如何办法?难不成跪下来求她?现在要消灾的人是我,不是她,她自然不会在意,都说佛祖庇护信徒,我可是一心一意信着佛祖。”
长宁师太听得这话叹口气,“要不是因郡王妃平日的功德,贫尼也不会来这一趟,康郡王妃不能帮衬,我们也不好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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