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那个水桶可以给我用一下么?我把毛驴刷洗一下。”李白走进后院的时候,李凭正站在柴棚中远远的看着小楼。眼见李凭一付白云楼伙计打扮,李白向李凭询问道。
“可,可以的,用那边那个小桶。”李白牵着毛驴走进后院的时候,李凭就看见了。有些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是所有人的焦点。昏黄灯火下,细雨中,白衣长剑,手撑油纸伞,牵着毛驴缓缓走进后院的李白,立刻把李凭眼前变成了一幅画。看着眼前一个俊朗的年轻人,李凭已经讶然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打起水,笨拙洗刷毛驴的年轻人,李白摇着头,心里感叹道,人比人得死,自己一个取向正常的人,都为他赞叹,要是个姑娘家岂不立刻以身相许了。不过,这个帅气的家伙,好像不擅于做这活啊。
“你这样洗毛驴是不行的,洗过后,毛驴一样会生病。前面有酒楼伙计可以给弄。不过,最近人太多,可能要给一些钱才能给你洗刷。”李凭很诧异如此气度的人物,还要自己洗刷毛驴。
“谢谢。”李白微微一笑,“我就是没钱给酒楼,才自己洗的。”
“呃......”李凭看着对方也是第一看到能把没钱也说的这么淡然的人。
“我来帮忙你洗吧。”李凭看着眼前充满好感的年轻人道。对待一头毛驴尚能如此,人应该不差,我帮忙你洗刷一下又如何?
“好啊。“听到年轻人爽快的就答应下来,反而叫李凭有些意外。心道你倒是客气,也不推辞一下么?
李凭将毛驴牵到柴棚之下,找来一把刷子,开始洗刷毛驴得另一边。
“我叫李白。”
“我叫李凭。”
雨下的柴棚中同时响起两人的声音。“哈哈”然后是两人隔着毛驴会心的笑容。
“好巧,你也姓李——“李凭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白!
“你是,李白?”
李白点头。
“你是黄河之水天上来的那个李白?”
李白摇头。
“呼”听得不是那个李白,李凭蓦的松了一口气。
“黄河之水天上来......好气概啊。好诗,我以前竟没有听过。李白嘴里喃喃的念叨这诗句,感叹着作诗之人的气概。“黄河之水天上来啊,黄河,一定要去看看。”
糟了,李白自语传到李凭耳中,不由得让李凭一阵暴汗,那黄河之水天上来,是李白老的时候写的,现在哪里写呢。”嗯,诗仙李白,李太白,白云楼这个,这个......,是不是你?“情急之下,李凭也想不起来哪一首诗是李白年轻时候写的了。即便是李白年轻时候写的,李凭也不清楚,现在的李白是否已经写了。没办法,李凭比划了半天,突然想到了白云楼。指着白云楼便问。
“是,我就是白云楼那个李白。”李白看着这个突然语无伦次的少年人,心中一丝惭愧。本来他对诗仙的称谓一直接受的坦然。但是,刚才眼前这个叫李凭的少年人那句“黄河之水天上来”,让他不好意思再当着这个少年面再称诗仙。不过,他却承认了是白云楼醉倒的那个李白。
“黄河之水天上来,这是哪位写的?”李白还在耿耿于怀这句,见李凭恢复过来,便问道。
“噢,这是,我另外一个朋友说的。不好意思,记混淆了。”李凭赧然道。“不过,你的诗我都很喜欢。”
“谢谢。看来小友也是个中高手。不知在下哪首诗进了阁下法眼。”李白诚心请教道。眼前少年人竟有朋友能写出那句黄河之水,让李白不由得重视起来。
“最,最喜欢......“这个问题没发回答啊,要是来一句,这时李白还没有写,岂不是砸人家场子。
“你猜,我会喜欢哪一首,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你自己喜欢哪一首?”
在前世浸泡了多年推挡扯皮的李凭,社交经验完全不是一个刚出道几年的孤绝天才所能比的。
皮球被推了回去。
“我自己就算了。小友珠玉在前,提不得,提不得。刚才你说得那句是朋友写的,看来,小友也通诗歌?”李白对那句黄河之水天上来,反复吟咏,越发觉得此词深的自己心意。
“哦,哈哈,不懂,不懂。我原来有几个精通诗歌的长辈,他们写的时候我偶尔记下来几句。平时又不曾用心,有些记的也不完整。阁下,叫我李凭就好。”李凭只得搬出莫须有的长辈来,应付眼前李白期盼的目光。
李凭为了拉进与这千古天才关系,便把后世一些不算惊世骇俗的诗句拿出来与李白一同聊了聊。李凭谈吐不凡,李白更乐得与之交往。柴棚下的氛围,便在二人刻意结交的交谈下热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