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但马车内并未因此而变得漆黑一片,当然,这要归功于那镶在马车顶部的十二颗晶莹圆润的夜明珠了。
马车内的物具摆放都极为简单,右手方是一排的置物柜,有着许多的大小抽屉,左手边是一个低矮的茶几,中间则铺着一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皮毛制成的灰色地毯,而一些铺盖则是整齐地叠放在马车的最里面。
末语心下微汗,这要比她的马车素净的多了,别看她那辆马车外面看起来一般般,可里面早已被炎儿那个享受主义者改造成了小型的宫殿了,什么上好的天蚕丝织成的细软靠垫,用沉檀香木凿制镂空花纹的书桌,甚至还想把他家里的金丝绣绒锦被弄上车,但在末语的坚持下,炎儿勉强换成了银丝绣的,真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啊!
顺着岑天的手势,末语坐定,虽然急着想知道茗儿的近况,但面上仍旧平静,耐心地等岑天开口。
“莫少主可知你那仆人是何姓?”
岑天不急不慢地开口询问。
“呃……”末语微微一顿,“这……倒是不知。”
如今想起来,自那天梦乡楼下救了他之后,便是一直唤被告知的茗儿这个称呼,倒从没想过要问他姓氏为何!
“他姓津,津茗是他的全名,他乃当今女皇的十皇子,当然,他是个私生子。”
岑天察觉了末语微变的脸色,但仍只是稍作停顿,继续陈述。
“他的父亲东方玉,是在十六年前认识的当时还是皇太女的津桓,惊艳于东方玉的美貌,津桓开始了千方百计地博他欢心,半年后,东方玉怀有身孕,但因津桓突然失踪,而被赶出了家门,因此流落到了郓城,在梦乡楼里成了一个乐师,待生下津茗后,才凭皇太女留下的玉佩得知其真正身份,但那时,津桓已称帝登基,东方玉也因此在十五年后抑郁而终,而一年后,梦乡楼老鸨见刚满十六的津茗已有过人美貌,强逼他下海接客,之后,便遇到了你……”
末语抬起头,脸色有点沉,眼神锐利地看着岑天,柳眉微微皱起。
“在下似乎并未让岑公子调查茗儿的生平!”
岑天眸光一闪而逝,脸色却未有丝毫的变化,坦然地与末语对视。
“若你不知这些,岂能明白为何津茗自愿坐上七皇女的马车?!”
“你说什么?”
末语猛然起身,头却猛地撞上了马车顶,“咚”的一声闷响,有点眩晕的末语不稳地倒向坐在对面的岑天。
似乎是被末语的反应惊倒,岑天竟一时的没反应过来,双手条件反射地抱住末语,自己却被突然的力量推倒在地。
一时间,马车里静得,似乎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稍快,却意外的合拍……
从未如此尴尬的末语失了她平日的冷静,微微抬头,竟又撞进了那双让她心跳失速的眼眸之中。
岑天环住这具意外与自己极为契合的身体,看着眼前这双夹杂着悲伤和迷恋的复杂黑眸,心中一阵的微颤。
左手缓缓地上移,轻按末语的脑后,岑天抬起头,凑近那双诱人的红唇。
末语如同着了魔般,一时竟无法动弹,任由岑天越靠越近。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饱含怒意的清脆嗓音在马车内响起,一阵刺眼的强光照入,两人暧昧无比的姿势曝于阳光之下。
看着迅速分开的两人,炎风只觉得杀意已经逼得他的胸口快爆炸了,极度阴沉的脸色恶狠狠地看向末语身旁的丑男,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跳下马车,飞奔离去!
阎宫
“出来!”
“主上!”
树林的空地上突然出现一名白衣男子跪在一脸杀意的炎风面前。
“千,为何你的情报里没有岑天这个人?”
接近零点的语气让空地四周的空气都快要凝固了。炎风想起末语出行前交待的,岑天是她认识的一个朋友,此次算是同路,便结伴而行。
该死的朋友,他看那个岑天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还真是闷骚的人呢!明明对末语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却硬要装着一脸的冷酷,真是令人讨厌!
还好,他的末末也够迟钝,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可……想起刚才的一幕,炎风的理智几乎丧失,转身挥手,原本跪在地上叫千的白衣男子猛地撞上了身后的树干,“噗”地吐着大口的血,洁白的衣襟上全是点点红迹。
“属下知错……咳……”
“千,你知道我阎宫不养废人!给我查,我要那个岑天的所有资料!”
“是!属下告退!”
“虬(qiu)!”
“在!”
千原本跪的位置重新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同样的蒙面。
“说说这几天的情况!”
“是!主上出行第一天,便有两队人马暗中跟踪,一队行踪飘忽不定,很难掌握,但看那队人马的衣摆处均绣有一小片的祥云流水图案,属下断定,实属天韵楼!”
虬停了停,见炎风并未阻止,这才继续说下去。
“天韵楼似乎有保护之意,故属下并未打草惊蛇。但另一队人马同样都是高手,属下曾有意试探,虽未被发现,但看得出,那队人马的身手与皇宫大内的侍卫极为相似。”
“又是她吗?”
炎风的语气再度回到了冰冷,原先不可遏止的怒意已然不见,但从内而外散发着冻死人的气息。
“属下沿路跟随,但七皇女的手下并未出手,倒是一路上时常出没沿途匪贼的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