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一眼唐至礼,差点就说,来,我这会就叫你一声哥哥得了,不用拼什么图了!
唐至礼被贺词一瞪,莫名的觉得心肝儿一颤,自己倒暗暗打个寒噤。
却说史仪领了贺圆贺震出了莫府,上了马车才要走,却听外面有说话声,一时掀车帘朝外看,见是贺圆的奶娘李妈妈掸着裙子从另一辆马车下来,一脸焦急,不由怔一怔问道:“李妈妈,你怎么来了?”
原来杏仁要找婆子上莫府向贺圆报讯,一时不放心其它人过来,只得找了李妈妈,索性把贺圆扮了贺词随史仪上莫府的事说了,说李妈妈找个由子让贺圆快些回府。李妈妈一听大惊失色,忙忙就出门了,这会一见史仪领了贺圆和贺震要上轿子,忙赶上来道:“奶奶,哥儿,咱们府里来了贵客,说是北成国的小皇子。现下在前头指名要见哥儿姐儿,着我来请奶奶并哥儿快些回去的。”
“北成国的小皇子?”史仪一听打趣道:“是我们素日说的圆姐儿的那个便宜弟弟么?这回跑咱们贺府来了,难不成想正式认圆姐儿为姐姐?”说着先行笑了,又向贺圆和贺震道:“听得这北成国小皇子打小有神童之称,四年前在圆姐儿跟前栽了一个跟头,这会来了,只怕不是见见那么简单,怕是为难圆姐儿来了,咱们快些赶回去瞧瞧!”
贺圆一听得北成国小皇子来了,指名要见自己等话,已是暗吃一惊,一下拿眼看李妈妈,却听李妈妈道:“前头自是催姐儿出去见了,只不知会出什么难题。”
这么说,小哥哥硬着头发扮成我的样子先出去会那唐至礼了,不知道会不会被认出来?贺圆感觉头皮有点发麻,脱口道:“不得了,咱们快些走罢!”话一出口,不由瞧瞧史仪,糟,忘记压低嗓子说话,这会也瞒不住了。
史仪一听贺圆说话,转头正眼一瞧,不由一惊道:“我的天,原来你是圆姐儿,却不是词哥儿。就这么瞒了我一早上。我这阵子眼神儿可实在不济,到这会才瞧出来。震哥儿你笑什么?好呀,原来你们合伙瞒我来着。”
贺圆见史仪认出自己来,撑不住也笑了,“伯娘只顾着看莫大哥这个女婿,自然没顾上瞧我了。”
“真是人小鬼大,只你也大胆,就敢扮了词哥儿的样子跟出来!”史仪已是忙忙着车夫快些走了,一边道:“这会府里不见了你,可该翻天了!什么,词哥儿可能扮了你的样子去见唐至礼?呀,真是一团糟糕!”
马车很快赶到贺府,早有婆子上来扶了她们下来,迎了进厅,都悄悄道:“今早北成国小皇子来了,指名要见咱们府的圆姐儿。后来拿了一个小箱子,说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木片,让圆姐儿三天内拼出一个图来,若是拼不出,就得跪下叫他一声哥哥。圆姐儿着人拿了箱子回房去拼了。”
“呃!”贺圆顾不得许多,飞奔回房去,正好见着贺词穿了她的衣裳坐在房里倒出箱子里的木片来,也不及取笑他,忙忙上去道:“哥哥,我来摆弄罢!”
“妹妹回来了!”贺词因怕把木片弄少了一块两块的,不叫丫头们进来,只自己摆弄,这会苦着脸道:“这些木片儿形状又多,样子又古怪,想拼成一个什么图呀?看着头都晕了。”
贺圆上去摆弄了几下木片,点头道:“这种拼图虽然难,倒也不用拼三日,至多拼半天就完成了。”
“哇,妹妹,既然这样,你快快拼了图出来送还给那小皇子去,再次振振国威。让他再次叫你一声姐姐。”
贺圆三两下已是拼了一角图案出来,听得贺词的话,却停了手,沉吟一会道:“几年前压了那唐至礼一头,让他叫了我一声姐姐,想他一定怀恨到如今的。这会特意要来难住我的,我却一下子又拼了出来,度着他恼羞成怒,只怕反会招来麻烦。再则,两国现下缔结盟约,总是以和为贵,一次两次令他下不了台,虽得了威风,却甚是不妥。”
“那妹妹有何主意?”贺词见杏仁守在房门口,倒放心说话道:“总不能拼出来却说拼不出,然后真个跪着叫一声哥哥这般没面子吧?”
“自然也不能失了面子!”贺圆拈起一块木片在手中,沉思要放在何处地方,这会笑着道:“此事最好不涉及大人们,只作我们小孩子的玩闹,输赢便不会那么严重。待我先拼好图,哥哥提了箱子送到驿馆去,私下求见唐至礼,给他看看拼出来的图。然后让他自己想个法子两下算个打和,此事就揭过了。”
再度易女装
待贺圆和贺词各自换回自己的衣裳时,贺老太太着了人叫他们过去问话,一时房里只有李缮和史仪,贺老太太且不忙责备他们两个,只正了脸色道:“你们今儿可胡闹,竟然扮了对方的样子来哄人。偏生那小皇子突然来了,差点就拆穿了身份。若小皇子知道见的不是圆姐儿,却是词哥儿,却实实是一个大不敬之罪。有知道你们今儿改扮对方的,也得密嘱了不得说出去。”正说着,有丫头进来报说贺太太和贵姐从庙里上香回来了,忙吩咐道:“着她们且不忙换衣裳,先请了进来说话。”
贺太太和贵姐一回府,已是耳闻今儿唐至礼到府相访之事,这会进了房,又听了贺圆和贺词改扮对方的事,不由错愕万分。却听贺老太太道:“那小皇子搁下一个小箱子,说里面是一幅七巧图的木片,让圆姐儿于三日内拼出来。如今且不忙罚他们两个,先拼了那个图送过去揭了此事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