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过多,程钰胸口舒服了些,看看地上昏迷不醒的如意,不答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菡菡阿洵在哪儿?”
听他喊堂妹小名,楚渊不由怀疑自己听错了,刚刚程钰背对他,身份不明,楚渊怕他对如意不利急着现身,或许一着急没有听清,将程钰口中的菡菡听成了旁的。
程钰不回答他的问题,楚渊也没有马上回他,二叔只告诉他今晚有人过来,让他保护好堂弟堂妹,并未透露黑衣人的身份,程钰及时赶过来,或许他知晓内情?
“你怎么知道这边会出事?”楚渊走到两个黑衣人身前,扯下他们脸上的黑步,沉声问道,“那你可知他们的来历?”
程钰不知,他也听出来了,楚渊知道的并不比他多。
“菡菡阿洵没了母亲,侯爷先前对他们也不闻不问,我便一直派人暗中保护他们。”简单解释了自己为何会过来,程钰看看厢房的方向,对楚渊道:“这些人就交给你处置了,我去看看他们。”
“等等。”楚渊马上站了起来,转眼走到了程钰前面,低声道:“阿洵睡着了,菡菡估计正害怕,我先叫她出来,免得她骤然听到你的声音误会是那些人的同伙。”程钰是堂妹表哥,专门赶了过来,他没有理由阻止程钰见她,况且他熟悉程钰为人,并不担心程钰会不老实。
程钰却觉得楚渊这番话很是刺耳,他知道楚渊喊的是哪两个字,但发音相同,就像是喊她的小名,还有声音,楚渊凭什么认为她分辨不出他的声音?
心里千回百转,还是默默跟了上去。
东厢房,含珠紧张地站在炕头,手里攥着楚倾送她的防身匕首,说是可以削铁如泥的。
看看窗外,含珠不禁替如意与石头担心,那些人来了吗?会不会一进屋就朝如意石头下手?楚渊一人躲在里面,能及时救人吗,他呢,他会不会出事?
外面好像有些动静,侧耳倾听,又一片寂静。
月光如水,照亮了炕头,阿洵穿着肚.兜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儿,含珠都不知道小家伙何时踢开的薄被。
正要替他盖上,南面的木窗被人轻轻敲了三下,紧接着传来楚渊冷静的声音:“妹妹开门,是我,都解决好了。”
含珠心头一喜,放下匕首就要过去,走了两步,忽然又有些不安,重新捡起匕首,到了外间门口,暂且没有开门,隔着门板轻声问道:“大哥,如意没事吧?”
轻轻柔柔的声音,掺杂着害怕与防备。
程钰又心疼又欣慰,她要是因为光听楚渊的声音就开门,要么是太信任楚渊,要么就是傻到认为旁人不会装故意装楚渊的声音骗她出去了,幸好她没那么傻。
楚渊也听出了堂妹的防备,想到里面柔弱的姑娘明明很害怕却佯装镇定试探自己的模样,微微软了声音,“没事,石头也没事,对了,程大人也来了。”
如果程钰与楚倾关系好,楚渊该喊他一声程二哥的,但程钰摆明了只认阿洵姐弟俩当亲戚,他再喊二哥就有点巴结的意思,楚渊便按照在宫里遇上的称呼喊他。
程大人……
含珠愣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谁是程大人,还是外面传来程钰低沉的声音,她才猛地回过味儿来。
知道是他,含珠心跳一下子就乱了,没见的时候怨他一句解释都没有,不看重她的清白,突然要见了,一点准备都没有,含珠就巴不得他没来了。
好在还记得必须开门了,含珠悄悄藏好匕首,咬咬唇,开了门。
木板门轻轻打开,月光急着往里涌,全部洒在了里面的姑娘身上,一身白裙,眼帘低垂,晚风拂动她耳畔一缕碎发,柔软的发丝起起落落,为她安静的美又添加了三分灵动飘逸,美得像随时可能会被月华簇拥着飞去的仙子。
门外两个男人都看呆了。
含珠根本没敢抬眼看,目光扫过两人的衣摆,竟分不清哪个是他。男人们谁都没说话,含珠等了会儿,瞅瞅里面,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日在竹楼上与程钰做过的事,疑惑地问:“那些人都抓住了?”
提起正事,楚渊收回视线,转身对程钰道:“你先安抚她,我去收拾。”
程钰目送他走,等楚渊转了弯,他才回头看她。
只剩下两人,含珠脑袋垂得更低了,这会儿想到的不是要他解释,而是记起当时她抱他了,他会不会觉得她太轻浮?
幸好这是晚上,才没让人看出她的脸红来。
程钰这会儿没有想那些风花雪月,皱眉问道:“阿洵睡了?”
他声音冷,与最初认识的时候差不多,如一盆冷水浇下,灭了她心头那莫名其妙的火。
含珠自嘲地笑笑,在他眼里,她从来都只是用来照顾他家人的吧?阿洵还小,她要替他照顾,周文嘉也是他表弟,他不想周文嘉继续错喜欢她,就要求她陪他演戏,演戏的时候只要是为了刺激周文嘉,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考虑她的感受。
“睡了。”再无羞涩再无紧张,含珠抬起来头,只是依然没有看他,目光落在了院中的槐树上。
“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程钰盯着她脸问,“为何没有提前告诉我?万一出事怎么办?”
语气里满是不悦。
含珠却一点都不怕了,看着槐树投在地上的影子道:“侯爷说有人要害我,让我假作不知,别告诉任何人。他盯得紧,我怕告诉如意她们,她们给你送消息时被他抓到。”
“他何时告诉你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