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在做噩梦呢!”太医说。
“没事,噩梦会过去的。你一定要好起来!卫青!”刘彻鼻音重重的,像是许诺又像是命令。
把卫青送到刘彻身边的是公孙敖!
那天,久等不见卫青回家的卫妈妈心中焦急,正好公孙贺以探病为名去看卫君儒,拉了公孙敖一块去。听卫妈妈一说,公孙敖便自告奋勇去寻卫青。不想路途中内急,便拐入路边的灌木林方便,正与卫青错过。等他到达卫戍营的时候,被告知卫青已经离开了。他当下转身往回走。
正好,卫青这个小队的卫卒们好容易得三天假,于是回家的回家,要进城的进城,都结伴一起走。都是年青的军人,公孙敖x喜j友,便下了马与他们慢慢前行。一路倒也相谈甚欢。
不料在离卫青和阿彘见面的小树林不远,居然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刘彻和卫青见面,公孙敖是知道的,对于皇帝和兄弟未来的妻弟之间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缘法,公孙敖不敢置喙。但是,卫青和他之间却是十分亲厚,如同真正兄弟。
他知道今r皇帝不知卫青提前回家,不会前来,那么,肯定是卫青出事了。于是他大叫一声:“不好!”便上马向小树林奔去。后面的卫卒们惊诧莫名,但众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既听见兵刃打斗之声,便不愿袖手旁观,纷纷向小树林奔去。
等公孙敖驰马奔到树林里时,便看见一群青衣蒙面人围着一个被黑s巨网紧紧捆住的人,其中一个,正将一柄染血的长剑从那人身上抽出,而那人也砰然倒地。
虽然他不知那是卫青,但见情势危急,便大喝一声:“光天化r之下,什么人在此行凶?”
那群人一愣,便要围过来,但一展眼看见公孙敖后面那群卫卒也快赶到。于是,一声呼哨,那群青衣蒙面人便迅速散开,撤得gg净净。
公孙敖才下马,和着那些卫卒打开巨网,看视里面的人。
这一看之间,不由得惊魂万里:虽然这人双目紧闭,满面尘污,全身上下如同浸在了鲜血之中。但仍清楚地看出,这是卫青!
一时之间,众人被眼前的惨象惊呆,回不过神来。
还算公孙敖把持的住,颤抖着手探了探卫青的鼻息,便狂呼一声:“还有气!”众人才定了定神来,七手八脚将卫青扶上马背,公孙敖也上马扶定了他,不假思索,策马就往建章宫奔去。
当天子刘彻和他周围的韩嫣、黄顺看见公孙敖抱着满身血污,气若游丝的卫青进来时,大吃一惊,刘彻更是心口如同被大锤击中,心跳几乎都一时停止了。
来不及问是什么原因,才回过神他就骤然暴跳起来:“叫太医,叫太医!”除此之外,竟不知如何是好!还好随侍在旁的韩嫣镇定,忙上前细细察看卫青的伤势。见卫青满面灰尘,伸手一抹,沉声道:“白(即石灰)!不可用水擦,快拿菜油来!用水这眼睛就废了!”
当下就有小内侍,连滚带爬地去拿菜油。
太医一到,就被急得火冒三丈的皇帝差点吓掉了魂。好在刘彻没心思追究他为何如此慢腾腾的迁延皇命,而是急切喝道:“快,快救人!”
这时,菜油也拿来了。小内侍何曾见过这满身是血的惨景,抖抖索索弄不清,被刘彻一脚踢倒外面。韩嫣见状,暗叹一口气,上前拿起丝帛菜油道:“我来!”
韩嫣细细替卫青清洗眼睛。
太医这里虽然紧张,也仔细检视卫青的伤势。
刘彻觉得,空气都凝固了,每一口呼吸得都很艰难,而且吸到胸中,竟如同火焰般炙热。
似乎过了很久,太医才放检视完毕,恭谨道:“陛下,此人还有三分救!”
“三分?”刘彻急道。
“不错,这些伤口虽然凶险,却万幸没有伤到心脉。最险的是这一剑,竟是擦着心脏的边缘刺过……”太医还要再说,心急的刘彻一下打断他的话:“朕不管你三分五分,若是此人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朕就叫你陪葬!”
太医惊得面如土s,伏在地上连连叩头。
“快,快救人啊!你这个笨蛋!”见他如此,刘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想上去踢他一脚。
太医慌忙爬起,为卫青治伤。
一时卫青眼中白清理g净,身上的伤口也已经清创敷药。小内侍们战战兢兢,将他身上血污的衣衫和身下的被褥尽皆轻手轻脚地换去。药煎好了,在刘彻如利剪的眼光下,喂药的内侍差点把药打翻了。
刘彻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废物,怎么平常一个个平素还算伶俐怎么一有事情就笨成这样!”若不是自己这一生还从未g过喂药的事,恐怕比内侍还笨的话,他早就捋起袖子自己上了。
韩嫣见状,轻轻道:“陛下,还是我来吧!”
刘彻“唔”了一声,眼睛依然紧紧盯着卫青,头都没回。
韩嫣心中苦笑,接过小内侍手中的玉碗,命人撬开卫青的牙关,用银匙一匙一匙慢慢灌下。
待得药灌下去一会儿,太医再次把脉。良久道:“脉搏虽仍不强,但比起刚才要好些了。”转过身来,再次对刘彻作礼道:“陛下,此人目前有五分救得!因失血过多,需静养慢补,方可痊愈!”
刘彻刚稍稍松了一口气,听见“五分救得”便又焦躁起来,道:“太医院里,除了你,医道好的还有那几个?”
那太医道:“还有张王二位,皆是有名之士!”
听了这话,刘彻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