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对师兄说道:“多谢先生与公子一路收留并照看菁儿。老夫事后必当重谢。”
师兄懒懒道:“无须谢,原是菁儿姑娘福大命大,与我等走方郎中并无太大干系。”
陈平颔首,道:“先生无须过谦,东风公子已对老夫说了个大概,菁儿若无二公子只怕也不会有今日。”
我心中叹息,又一阵烦躁。本以为已将这些是非躲得甚远,却不知任我走到何处,也难逃脱这纷争……
我心下疲倦,嘴里却淡淡道:“老先生,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妥否?”
陈平笑道:“公子莫说是一个小小请求,即便是想娶我菁儿为妻,老夫也能为公子做主!”
我苦笑,淡淡道:“菁儿跟随在下时日已不短,认祖归宗本在情理之中。只是在下想请老先生答应在下,菁儿日后的去留还望家中长者多听听菁儿的意见,莫要太过强求便是。”
陈平一愣,瞬间便大笑起来:“哈哈——想不到公子对菁儿果真体贴。好,老夫今日便应了你。不过可否请公子告知老夫为何会有这担忧?”
我看向菁儿,只见她面露倦容,泪眼婆娑,甚是不正常,便低声道:“在下本是一山野莽夫,不大懂规矩,菁儿跟随在下时日已多,自是受了在下的影响而不拘小节。菁儿又随东风公子的师姐习过几年防身的本领,更是不同于平常人家女子。若要她成日在闺房中扮那娇小姐模样,只怕一时半会不能习惯,还望老先生原谅则个!”
“哈哈——”陈平大笑,胡子也跟着抖动起来,我起了一身j皮疙瘩,半晌他笑罢才道:“老夫不同于旁人,反倒喜欢江湖女儿家的豪爽。今日一见菁儿这身行头便已喜欢得紧,日后定不会强迫她再去学那深闺女子。岳丈年事已高,这点主老夫还做得。”
我轻笑着颔首,转身对菁儿柔声道:“快去收拾一下行囊,好与老先生上路。”
菁儿含泪不舍,看我不语。
我心中叹息,此去不知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陈平却笑道:“不急,老夫看先生的小院落甚是悠闲,想讨扰几日,不知冒昧否?”
我愣,身旁的菁儿也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只听师兄道:“若老先生不嫌寒舍简陋在下倒是求之不得,只是未准备太多闲屋,门外那些随从只怕在下无力安顿。”
“这个好说!”陈平道:“遣他们随便找个地方借宿几日,花些大钱便可。”
从进门便不再说话的东风此刻却笑道:“东风今日跟着陈公要沾光了。”
陈?呵呵!
陈平见我轻笑,便拍着脑袋道:“老夫糊涂,至今仍未自报家门。老夫姓陈!”
我与师兄一同很有默契地颔首道:“陈老先生有礼了!”
晚上,福婶张罗了一桌简单的饭菜,福叔也买了些酒来。陈平举杯道:“多谢先生与二公子款待,还请共饮一杯。”
师兄微笑道:“在下从不饮酒,还请老先生见谅!”
陈平一愣,只怕如今敢忤逆陈平之意的人,除了吕雉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我心中欣赏,举杯打圆场道:“家兄自来饮不成酒,还是在下替家兄多喝一杯便是!”
陈平笑道:“好!好一个豪爽男儿!看来好男儿还真不可貌相!”便一饮而尽。
我尽力陪着他。谁知这陈平酒量好生了得,喝了许久一丝醉意也无,却是越喝越勇。再加上东风酒量没底,这酒喝来喝去总也没个头。
我微微有些应付不了,郁闷,如此喝下去,我不翻也得翻。忽然,一只冰冷的手自几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我抬头,正对上师兄温柔的目光,便也暖暖一笑。
在一旁作陪的菁儿也有些担心地看着我,她是见过我醉酒的,想来如今想起我那酒品也是怕得要命。
却见东风起身对陈平道:“陈先生,今日东风想借木先生这酒与陈先生单独多喝几盅,不知可否?”
陈平笑道:“只要先生与二公子无意见,老夫自然高兴。”
我忙道:“甚好!甚好!东风的酒量好生了得,平日里老向在下叫嚣,今日还望老先生挫挫他的锐气。”
陈平正喝得兴起,自然而然地与东风单喝上了。
我长长舒了口气,回头看师兄,他的眼中有些许内疚,知道乃是因他喝不得酒而心疼我。呵呵,这算什么?在现代时,我想喝还喝不到呢!再说了,师兄也不是万能的,他样样都成,就喝不得酒又如何?我冲他释然一笑,却感觉到有目光看我,抬头,正对上东风酸楚的眼神。
我心中明了了,东风知道我是那种酒品极差的人,他原来是为了我而张罗着与陈平单喝的。可是,若非他引来陈平,又怎会生出这些事呢?
我叹息,冷冷看他们喝来喝去,手却仍紧紧握住师兄冰凉的大手。那里正有一股温柔的凉气传来,渐渐不再有醉酒的感觉……
他又在运功,竟然为了怕我喝醉出丑而运功帮我化酒。他究竟欠了我什么?却总要如此费心地庇佑我?庇佑有很多种,一种就象东风,会让你有很解气的庇佑,但也会给你惹来一些麻烦;一种是师兄的庇佑,他总是淡淡的庇佑,若不细心都感觉不到他其实一直在为你付出,当然也不会给你惹麻烦……
晚上,将陈平与东风安顿好后,我回屋,却见菁儿竟仍在我卧房,便笑道:“傻丫头,今夜你无论如何也不能与我同睡!你那姑丈并不知我乃女儿身,只怕他定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