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那如烟自然是要随师兄回去。师兄不喜欢这地界,如烟自然也不喜。如烟早有归意,见师兄时常随刘恒忙碌,以为师兄正乐于此道呢!”
师兄拍拍我脑袋道:“你怎总把我想得那般不堪?我是见你未曾痊愈,自是放心不下。”
我转身就走,师兄一把拉过我道:“又想疯癫到哪去?”
我道:“收拾东西明日好上路啊!不过师兄可否陪我先去看看绿玉?”
师兄正色道:“此次我不打算带你走!”
我惊诧,委屈地问:“如烟又哪里惹师兄生气了?最近如烟乖得很,怎生师兄要抛弃如烟?”
师兄看我委屈,握我手道:“我自是舍不得弃你,怎奈刘恒来日有些许磨难,只怕归到山中,你听闻必然会再磨我带你下山助他,索性你先不必回去了。我知你甚深,刘恒上次仅救你一次,你便说过只要他有难你便会助他。今日,他既又救你一次,你必然是帮定了他。我知拦你不住,便不如趁早成全你吧!”
我伤怀,黯然道:“师兄真是知我,但我真舍不得师兄。”
师兄揽我于怀道:“莫要生离死别般,只要你带着石头,我便随时可来看你,日后只要你愿意,山中的日子亦多得是。”
我依偎在师兄冰冷的怀里,伤感甚浓。
翌日,刘恒一早便来找我,道:“先生今日清晨便来辞行,不知你能否劝说几句?”
我淡然道:“他要来时自然会来,他要去时任谁也留不住,代王便让他去吧!他喜清闲,自是不习惯今日的荣华。”不知何时我也学会了师兄的淡然。
刘恒苦笑道:“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罢!算我多此一举!”
我笑道:“如烟随代王去向师兄辞行。”
刘恒惊诧道:“你不随他同行?”
我笑道:“他不喜荣华,我却喜欢得紧。他这一去怕是要云游四方,我可受不得那份劳累。还是留在这里混口清闲饭吃来得舒坦。”
刘恒携我手道:“你若不走甚好,只是此次归来,我怎生就变成你嘴里的代王了?”
我道:“我等今日已不同于昔日,莫要让别人落了口舌。”
刘恒笑道:“这鬼脑袋不知又想什么疯癫事呢!还不快随我去向先生辞行?”
我笑嘻嘻地随刘恒去向师兄辞行。其实不用去我都知道,师兄定是说些拜托刘恒多加照顾我之类的话,果然真是如此乏味,不由坏笑起来。
师兄看着我笑道:“说你疯癫你倒真是越发疯癫了,莫急,等我走了,有的是日子由着你疯癫,只怕娘娘与代王宠坏了你。”
我笑道:“我自然是讨人喜欢,师兄怕是想得宠还不能呢!”
刘恒上前携我手道:“你还真是与旁人不同,每次与家人分别都不曾见你忧伤,反倒开心得紧。也好,省得我担忧先生走后你会哭闹。”
随后,师兄便上路了,我一直看着他那青衫消失在我的视野里,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心却早已随他去了……
自师兄走后,刘恒倒是时常过来陪我,他虽然才十三岁,但个头骨骼已俨然一副大人模样,我反倒没有了幼时玩耍时的亲切,多了一丝敬畏。因此我时常去薄姬的寝室陪薄姬聊天。看薄姬比我现代的年龄大不了多少,但却已满心沧桑,终日待于王府安享寂寞,甚是可怜,便教薄姬下五子棋以消磨时间。
腊月的一日,我跟薄姬战得正酣,刘恒进来,看我俩正专心致志地瞅着棋盘,便问:“这又是何新鲜玩意?”
我正被那薄姬得无喘息之力,哪还顾得上理他?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薄姬也正聚精会神地想要置我于死地,自然也是没功夫理他。
刘恒看我二人均似未听见,便道:“这究竟是何新鲜玩物?怎无人理我?”
薄姬这才笑道:“烟儿教娘的五子棋,恒儿先莫吱声,看娘如何杀她个片甲不留。”
我郁闷道:“娘娘也不让着点烟儿,今日我一盘也未赢到,日后不再找娘娘下棋了。”
薄姬得意地笑道:“那从前你赢我时却说甚棋场无母?”顺手下了一子,正好出来个四三,我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认输了。
我扔下棋子道:“娘娘棋艺突飞猛进,如烟已不是对手了。”
薄姬笑道:“今日不玩了,再玩下去烟儿非要哭一夜不可。”
刘恒凑过来道:“谁能教我耍耍?”
我与薄姬异口同声道:“休想!”然后相视一笑。
刘恒沮丧道:“莫不成你二人合伙欺负我?”
薄姬笑道:“此玩物是我娘俩的,自是不能与旁人分享。”
我接道:“此乃如烟与娘娘的约定。”
刘恒笑笑也就罢了。
薄姬道:“你二人到别处说话吧,娘倦了须得歇息会,下这棋也着实费脑子。”
我与刘恒便告退出来。
刘恒问我:“今日不想去别处耍耍么?”
我惊喜道:“谁说不想了?这便带我去吧!这中都腊月里必是异常好玩,应有许多小贩卖小玩意,这许多日早闷坏我了。”
刘恒苦着脸道:“你还缺玩物么?今日出去只可买三样东西,你可想好!”
我心里骂着小气,嘴上却甜腻腻地道:“只要出得去,莫说只可买三件,哪怕一件不买也无妨。”说完腻出自己一身j皮疙瘩。
刘恒道:“哼!怕是出得这门,你此番话必定记不得了。还不快去换衣裳?今日仅我二人偷偷微服出去,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