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女人宝贝不见得是因为真宝贝她,而是关系发展到皮肉阶段的一种统称。喊名字太见外,喊宝贝既亲切又不失情趣。男人的宝贝可能很多,等到眼前这个男孩子再过十年,哦,都不用十年,再过一年去英国读书,他的宝贝们就该满天飞了。
裴奕侧着身子,手臂撑着脑袋看着林白杨,手指卷起林白杨落在椅外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子下面闻闻,“宝贝,你的头发有香茅和鼠尾草的香味儿,你们家的庄园种了这些植被吧?听说还自己做洗漱用品?嗯……果然很香啊。”
林白杨侧过身和裴奕面对面,微笑,“我头发三天没洗了。”她的恶趣味总是该深情对白的时候爆发。
裴奕放下头发,尴尬笑笑,看着窗外,“瞧,外面下雨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夜晚的雨丝像黑色的线从天空上掉下,落在车窗上缠绵成团,蜿蜒扭曲的落下。林白杨摇下窗户,雨丝混着空气中的泥土和低矮灌木丛中的鼠尾草香味扑鼻而来,林白杨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本是一副清秀佳人雨中赏风月的情景,裴奕目光烁烁盯着林白杨优美侧脸,只觉得这一刻说不出来的舒心,多年以后,每当闻到这股微甜的鼠尾草香味,他都会想起今晚的这刻。只不过,美好是短暂的,林白杨一说话就轻而易举的破坏了此刻的氛围,“快回去吧,我要拉肚子了。”
裴奕皱着眉头,伸手摸了摸林白杨的肚子,“怎么会拉肚子?冻着了吗?”
拉肚子只是个借口,林白杨躲了躲,“哎,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东西,快回去吧。”
“今天吃什么了?”裴奕缓缓启动车子,“从刚才就一直说肚子不舒服。”裴奕一手握方向盘,一手腾出来握住林白杨的手,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我小时肚子不舒服,我妈就这样用力按住手腕上的这个穴位,会舒服点。”裴奕扭头看林白杨,“怎么样,好点吗?”
手腕被身边这个男孩子握得微微发麻,他亮晶晶的眸子在黑夜里看来显得特别真诚,车前的远光灯反射在车头的金属壳上,罩在车内狭小的空间,有别样的混黄。林白杨忽然觉得嗓子有点干,她咽了下口水,“嗯,好点了。”
裴奕笑了笑,手握得更紧,偶尔腾出手换挡,也马上又握了回去。
以前裴奕对这个邻家女孩子一向不耐烦,基本没有好脸色,不知道是不是关系亲密一步,他觉得越看她越顺眼,话也多了起来,“明天有个聚会,会来很多的朋友,到时候你也过来吧。”裴奕歪着脑袋看着她,“有你最爱吃的东西哦。”
“嗯,再说吧。”林白杨靠在椅子上敷衍。
“还请了几个歌手,有你喜欢的女歌手马琳伊。”裴奕晃晃她的手腕,“你很喜欢她吧,所以,明天晚上过来吧。嗯?过来吧?好不好?”裴奕的嗯字尾声拖得长长的,还带个弯,像小爪子在心里绕。
林白杨甩了甩手,挣脱不掉,对上裴奕讨好的眼神,点点头答应。裴奕高兴的亲了亲她的手。
到家的时候雨下得正大,裴奕脱掉外套罩在林白杨的头上,搂着她上台阶,林白杨推门进屋,把门关上,裴奕雨水打湿的脸庞在门外慢慢消失,连声晚安再见也没有说。
裴奕满心都是甜的,看见一言不发的林白杨消失在门后,还给了他一个短暂一撇的眼神,裴奕站在黑色丝线般的雨里,鞋子里的脚丫子都蜷了起来,吹着口哨开车回去了。
林白杨站在夏洛特的床边,掀开她的被子,狠狠的揪了把她的屁股,夏洛特在梦里唉哟叫喊,醉醺醺的翻身睡着了。
4床戏三(上)
林白杨晚上做了个梦,梦里裴奕和她卿卿我我,转身就和女主把她推下悬崖。
惊出一身冷汗,林白杨坐了起来望着窗外,外面的雨还在下,拍打在窗户上争先恐后的滚落下窗台。墙上的钟指向六点,外面还是灰蒙蒙一片,秋季的朝阳总是爱在人们久等之下才迟迟出现。
林白杨打着赤脚下床翻箱倒柜的把衣服都摆在床上,再从衣帽间拎出一个大皮箱,把东西分门别类塞进箱子里。钱包、钥匙、卡、现金,林白杨把不能落下的东西都收拾出来,连鞋子都勉强塞进了四双。
等到工人阿姨在楼下喊早饭好的时候,林白杨已经把皮箱拎到客厅了。夏米从楼上下来,看到一个大箱子,吃惊道,“达令林,你这是要去哪里?”
林白杨当然是要逃跑,与其在这里等着和裴奕拍满十场床戏,还不如早点溜之大吉,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去吧。只要在一定的场景遇到裴奕,任何反抗的举动都是无用的,只能像个被定身的人偶一样按照情节让他肉来肉去。结局都是注定的,女配是不是用来疼爱的,而是用来炮灰的,趁现在还有点人样,还是赶紧在没有变成灰末之前从这主线肉文中逃跑吧。
“我去巴黎,”林白杨坐在夏米对面,把麦片倒进热好的牛奶里搅拌,“中国来的老同学来巴黎旅游,我去找她们。”这话半真半假,老同学到巴黎来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
“哦,原来这样,”夏米直肠子,没心没肺,“那你啥时候回来啊?”
“差不多新索邦大学快开学了,”林白杨把曲奇饼干推到夏米面前,“得等到下个学期放假再回来了。”
夏米也不再多纠缠这个问题,“对了,”他指指楼上,“夏洛特怎么不下楼?”
“甭管她,让她多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