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行。」许嬷嬷提醒她。
「我何尝不知,可你瞧方姨娘得了老爷几分欢心就处处逼宫,方才要不是老太太为我说话,我还不被欺到头上去。」她越说越气愤。
「哼,其实这回要不是青云出事,让方姨娘有了话说,我也不至于会大权旁落,被逼得交出权力。这小子就不能一日安分,少让我操心!」说着,又怪到了雷青云头上了。
「许嬷嬷你说说,想他小时候多乖巧,长大后怎会是这德行,若当初知道这小子这般可恶,我不如就别生他出来了,生出来不仅连累我,也让青石在他爹面前抬不起头来!」
现在外头都在传,青石体弱、青云纨裤,雷家产业有可能由庶子接任,这才是让她最为忧心的地方,偏偏青云还这般不长进,让方姨娘有机可趁。
许嬷嬷赶紧道:「太太也别恼四少爷了,他闯了这么大的祸,心里也定是不好受,说不定这事真不是他的错,大家都误解他了。」
「大家若误解他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平常就大事小事不断,哪时消停过。要我说,他腿断得好,瞧这样他还能再到处闯祸吗?」说着赵氏眼眶又湿了,平日她虽对老大比较照顾,但那也是因为老大身子弱,她若不多关照,谁又能替他着想,可青云也是她的儿子,身为母亲的哪有不关心在乎孩子的。
许嬷嬷掏出干净丝绢给她,让她抹泪。「太太别说气话了,四少爷远在别庄,这会不知日子过得如何?您碍于他是去思过的,强忍着不去关心,可已,个月过去了,您不好再不闻不问。」
赵氏点点头,她其实是极想念儿子的,也想知道他的腿伤复原得如何。
「青云那是该派人过去看看了。」
「太太打算派谁过去?」许嬷嬷问,而后又建议:「若太太心中没人选,不如就让黎儿去吧。」
「黎儿?」
「黎儿的爹娘当年随您陪嫁到雷家来,一直忠心耿耿的为太太办事,他们的女儿是信得过的。」
「嗯,老朱夫妇是跟我多年了,好,就让黎儿过去吧,你顺便告诉她,若这回将青云伺候得好,回来后,我便做主将她抬作通房。」赵氏计较过后竟说出这话来。
许嬷嬷一听就明白她的意思。「好的,我会转告黎儿的,老朱夫妇听了这话定也会高兴,还怕将来不更努力办事报答太太的抬举吗?」
那朱黎儿长年在太太身边服侍,太太没特别重视过她,这次居然一提携就答应让她跟了四少爷,想来是因为此刻别庄有春实实在,她前些日子拒绝了给大少爷当通房,太太心里觉得这丫鬟不受教,将来也不会与她同心,不如趁此时机派个自己容易管控的人过去,若顺利让四少爷收了房,那之后四少爷身边也有了太太可信任的人,能随时盯着四少爷别让他再闻祸了。
许嬷嬷叹了口气,太太也是用心良苦啊!
不知怎地,屋里的气氛出奇低沉,春实实一踏进来就感受到了。
「四少爷?」她小心的唤。
「你回来了?」雷青云坐在床前,一副在忍耐什么的样子。
「是。」她走近他,不知他是怎么了。
「这是见谁去了?」他就像冰山里包着火,表面上看起来很冷静,等火舌窜出来的时候,就可能烧毁一切了。
「我去见媒婆了。」她没有隐瞒,老实说。
「嗯,挑中好人家了吗?」他声音紧绷。
瞧他的反应,他是晓得这事了,可这脸色……
「您生气了?」
「生气?怎会,四少爷我是为你高兴,春叔与春婶为了你的将来可是费尽心思了,挑到好人家,这是好事不是吗?」他皮笑肉不笑的说。
「既是如此,您何必急匆匆的唤我回来?」她眉一挑,不知哪来的火气,冲口说道。
「怎么?你不想回来,还想让那媒婆看个仔细,这才好回报那些送说亲帖的人家?既然这么在乎,何不干脆请画师替你画个像,这不更方便?」
「您!」
「我说错了吗?你才几岁,怕嫁不掉似的一早便让人来说亲,难道我雷家亏待了你不成,让你急着嫁人脱身?」
「奴婢何时说过受雷家亏待了,是您巴不得奴婢快消失吧,这才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哪里难听?我句句属实,若觉得难听就是你心里有鬼!」
春实实气得磨牙,正要回嘴,外头有人敲门了。
「什么人?!」心情正恶劣,他吼问。
「四少爷,是小的。」外头是春品贵。
一听是春品贵,他气焰收敛了。「春叔有什么事?」
春品贵虽是下人,但他向来敬重年长者,这语气自然而然客气了。
「小的找的是实实。」春品贵说。
他看了一眼屋里的她,脸色不佳。「你找她做什么?」
「是这样的,小的日前去信给老太太,请老太太做主给个恩典替实实寻个好人家,老太太虽不舍,可也不忍耽误实实的将来,便发话来说看实实的意思,她老人家不干涉,也同意若实实有了好对象,愿意将卖身契还给咱们,这会咱们夫妇挑选了几户家底殷实的人家,这是找实实过去问意愿的。」
春品贵抬出老太太,又将为春实实挑选丈夫的事情说得详细,其实这是故意让雷青云明白他们的决定。
春品贵也感受到雷青云似乎对自己女儿有些特别,为免节外生枝,说这些话是暗示他若有心的话,这会也该断了这心思。
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