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面目全非,只能凭着腰间的令牌勉强辨认。
清点完了尸体,秦承远本想回军医帐找杜乐章上药,然后回去补个觉,却没想到军医帐已经塌了,他被杜乐章半逼着搭好了军医帐,再上了药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午时。
于是补眠变成了午觉,秦承远打着哈欠撩起帐门,正看见陆长年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站在军医帐门前。
“我知道陆将军想问什么,但我现在想休息了。”秦承远想揉揉眼,碰到脸才想起脸上又被杜乐章里三层外三层地包了起来,只得作罢。
陆长年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只是拽着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将人往主账拖,他一路喊陆长年一路拖,神情坚毅的跟路边的破石头一样。
营帐内氛围凝重,秦承平摩挲着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武陵站在他身侧一并沉默着,秦既明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地盯着手中的茶盏。
秦承远被拖进营帐的时候还在嘀嘀咕咕,抬眼见到面前的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噤了声。
只是谁都没看见,他放在身后的拳无意识地握紧了。
“二殿下,末将想向殿下推荐一人。”陆长年上前一步,躬身道。
秦承远一愣,目光投向了陆长年,他后腰的刺伤只是简单的包扎,沾了血的衣服还未来得及换。
秦承平把玩茶盏的手指猛地停了下来,视线落在了秦承远那张包得密不透风的脸上,眯了眯眼。
秦承远毫无波澜,假装乖顺地低下头。
秦承平移开了视线,扫了一眼一旁面色如常的秦既明,才将目光重新落在陆长年身上,和颜悦色道,“陆将军,这是何意?”
“此人名叫陈远,入营两年有余,平日训练勤恳,”陆长年顿了顿道,“昨日是他最先发现胡人异动,提醒末将看管好粮仓,若是二殿下要记功,末将觉得陈远功不可没。”
“原来如此,那是该赏,”秦承平道,“不过陈远,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回二殿下,”秦承远缓缓抬起头,“属下脸上烧伤了。”
“可否解开让孤看看?”
“属下面容丑陋,生怕脏了二殿下的眼。”
“无妨。”
秦承远心中冷笑一声,缓缓解开细布的包裹,露出一张凹凸不平疤痕遍布的脸,他清楚地看见面前秦承平与秦既明相继愣了一跳。
“二哥,”秦既明突然道,“这怕是日后讨不着媳妇了。”
秦承平看向他,“你这是何意?”
“你瞧一向正直的陆将军都如此言辞恳切地推荐了,”秦既明道,“看他这么可怜,二哥向来心肠好,而万峰又刚刚死了,赏他个牙将当当如何?”
“三殿下,军营不是儿戏,岂能随便封赏。”武陵神色严厉道。
秦既明摸了摸头,“我随口一提,二哥自己拿主意便是了。”
秦承平眯了眯眼,笑容深了几分,“舅舅言重了,三弟出手阔绰惯了,才来军中自然不知其中深理,只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又落在秦承远的脸上,“孤与你有些眼缘,瞧你有些像孤的一个旧识朋友,你便接了万峰的位置当了这个牙将。”
秦承远一愣,还是陆长年抢先一步谢恩才反应过来,跟着谢过。
待二人退出营帐,秦既明不就也告退,帐中只剩秦承平与武陵二人。
“二殿下,”武陵低声道,“缘何要赏方才那人,那人分明是昨晚冒充万峰进入营帐……”
“不仅如此,孤说的故人,可不只是昨晚的,”秦承平眯起眼,轻笑一声,“陈远,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