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的事,醒来发现身边没有何楚有些后怕。阮奕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儿子坐在床上嘴角抿紧了嘴角,眼里都是委屈。
“爸爸呢?”
“他还在睡觉。”
何辛接受了今天是阮奕来照顾他的事实,靠在阮奕身上让他给自己穿衣服。
之前阮奕也很少干这种亲力亲为的事,何辛又小又软,阮奕给他套衣服的时候都怕弄疼他,动作慢而轻。
阮奕给何辛洗脸的时候,何辛隔着热毛巾问:“爸爸今天你送我去上课吗?”
之前何辛和他不熟,并不怎么叫他,不知道是因为他住院,还是因为何楚对何辛说了什么,何辛才像是真的接受了他。
阮奕听到何辛嫩嫩的声音这么称呼他,心底还是会有些触动,不觉拿出更多的耐心,说:“今天不去上课,你在这里陪爸爸。”
何辛乖乖点头。
阮奕看着儿子和何楚肖似的脸,之前的一种想法又冒出了头,不顾腿上的伤痛,半蹲在地上,开始向何辛灌输,家里只能有一个爸爸,以后要试着改口叫何楚“妈妈”。
何楚晚上老是觉得自己被压在一块发热的硬石头下,后来又像是被放在一块铁板上,一夜黑甜到了天亮,睁开眼的时候就和一双黑亮的眼睛对上。
何辛睡在他旁边,小手合在脸颊边,看到他醒了,就拱了过去:“爸爸,你醒啦。”
何辛的小身体比压了何楚一晚上的硬铁板抱着舒服太多,何楚抱着儿子醒了三秒钟的神,还是很困倦,看了一眼手机,比他平时起床晚了两个小时,
何楚有些头晕,皱着眉揉了一下脸,总觉得自己哪里不太对劲。
他以前在阮奕身边也会很贪睡,因为身边带给他不自觉的安全感。
何楚以为也是这样,没好意思再赖床,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给阮奕打了一个电话后,就在病房里教何辛怎么背乐谱。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的何楚和何辛一起看过去,果然是阮奕,穿着笔挺的衬衣长裤,窄腰长腿,因为消瘦了很多,脸上轮廓更加锋锐深邃。
在手术完一周后,阮奕要在病房里见自己的手下,那个时候就换下了病服,但是现在和乍然苍白英俊的阮奕对上视线,何楚仍旧觉得心跳有些失常,耳后发热。
阮奕之前不喜欢自己的信息素,发现o真的没有办法抗拒自己的信息素,他也不吝于用这种方式展示自己的魅力,何楚一目了然的目光给了人极大的满足感,红红的嘴唇像是等着人去咬。
不过旁边还有一个目光清澈的何辛。
阮奕走过去揉了何辛的脑袋,然后手掌贴着何楚的脸,说:“我带了医生过来,让他看看你的手。”
阮奕安排了三个医生过来,带着何楚去做检查,何楚自己都没有做过这么精密的检查,还没有听到医生怎么说,就被阮奕领着去吃午饭。
下午的时候,他还要去找自己的老师,也没有机会问。
何楚也不清楚自己的担心什么,他会偶尔觉得心慌,也找不到原因。
因为何楚自己端正了态度,每天都在认真练习自己不灵活的左手,渐渐都被老师看出了一点不对劲,今天因为他总是出神,老师就结束了今天的课程,继续和他吃茶聊天,问起他的手怎么了。
何楚现在也不是很在意,摊开手和握了一下,说:“以前被绑架的时候,伤到了。”
以阮奕的身份,盯着他的人很多,这种事老师也吃惊但是也不算意外,只心疼地抓过何楚的手左右看:“伤得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