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次。”顾白说:“失过眠的人都知道你这叫失眠。”
“不愧是霸霸,观察仔细,听觉敏锐。”叶子鸣揶揄道。
“聊会天儿?”顾白声调放大了些说。
“秉灯夜谈啊。”叶子鸣啪得一下,打开了天花板上一圈的小灯。灯光昏黄且柔和,打在人的身上,仿佛和外面的月牙儿一样,美好宁静。
顾白不知从哪摸出半包烟和一个黑色打火机来,朝叶子鸣抖了抖烟盒口,问道:“来一根。”
男人聊天,烟是最好的气氛烘托物。
“我想起了第三次见到你的时候。”叶子鸣说完,才伸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
“嗯?”顾白拿走烟盒,抬起眼皮说。
“小超市,买烟,加微信,要红包。”叶子鸣说:“不记得了?”
“没,都记得。”顾白顺势摇了摇另一只手上的打火机,示意叶子鸣凑过来。
叶子鸣烟瘾不大,只要没有烦躁的事儿,他基本不怎么碰烟。刚来锡市那会儿,不太怎么适应周围陌生的环境,心情憋闷了,就会圈到小超市里买一包,但基本抽上三四根,就扔掉了。
他不清楚顾白的烟瘾程度,但今晚看到顾白不知从哪里摸出这半包烟来,他的内心略微有点惊讶。
“你烟瘾很大吗?”叶子鸣懒得下床,半只手肘撑在床头柜面上,够了够身,才从顾白黑色打火机的火苗上借到了火。
叶子鸣穿的这件白色短袖,不仅松松垮垮大大喇喇,而且还是个大圆领,这么一低,透着锁骨,直接看穿到肚脐眼。
顾白不自然地偏过头去,局促道:“没,就是觉得放包烟在身上,踏实。”
“踏实?”叶子鸣吐出一口烟云问。
“小时候,我妈…我亲生母亲爱抽烟,我就偷藏她放在鞋盒里,饼干罐里的烟,好像这样我就觉得她不会抛弃我,不会再跟那些男人来往。”顾白的语调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所以养成了一种习惯。”
“我懂。”叶子鸣只简单回答了两个字,不轻不重,但是句恰到好处的理解与安慰。
一根烟结束,好像刚才突然提到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就这么随着烟云中散去。
顾白单手将烟蒂捻灭在灰色玻璃的烟灰缸里,倏地开口道:“我其实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咦?”叶子鸣说:“霸霸还有问题讨教我们渣渣的时候?”
“别闹,很认真的问题。”顾白正色道。
“行,你问。”叶子鸣对顾白比了个‘请’的手势。
“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男生的?”顾白直言问道。
“霸霸还挺直接的,都不带铺垫和委婉的,你就不怕我生气吗?”叶子鸣勾起唇角说:“算了,反正都让你知道的事,你真给我客气的问,我还不自在了。”
“我就是好奇。”顾白说。
假如换做另外一个人说‘好奇’自己喜欢男生的事,估计叶子鸣能立刻上去给他两记响邦邦的拳头,但顾白这脸加上这波澜不兴的表情,就像问你‘你吃了吗’一样,随意自然。
叶子鸣平躺下来,不知盯着天花板上哪一只小灯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我突然发现我对女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反而对着男的有莫名的感觉吧…其实有时候人的生理反应更直观。”
“硬?”顾白仅问了一个字。
“嗯,简单粗暴。”叶子鸣说。
昏黄而柔和的光圈,落在少年刀刻般的下颌骨上,将那份冷厉隐隐藏在光晕之下,安静不带攻击性。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