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现在我知道,永远太长了。我怕时间会改变一切,我一向对自己没什么信心的,这你也知道。我看到他和你一起吃饭,我就想,你是不是也会把肉都给他吃;看到你和他一起上课,我就想,他会不会也在抓着你的手;看到你和他自习,我还想,假如他要在暗处吻你,你会让他吻吗?我听到你和他嬉笑,我会想,这些原先都是我的啊;你打牌的时候,做在旁边看牌的也不是我了;他的手搭在你的肩上,我就嫉妒得要发狂,可这一切我都不敢和你说,我怕你听了更生气,怕你不理我……
你知道我最喜欢听《梁祝》的,但你可能不知道原因吧,我一直没向你说。现在我觉得我应该让你知道,我爱听,是因为他能让我想起我们,我觉得我们就和他们一样,一起读书,一起生活,彼此相爱。即使到死,也要化成蝴蝶永远呆在一起。我不敢说爱你到永远,因为永远实在是太长了;可我可以说,我过去和现在都在爱着你,一直没变。
这封信我写了几遍,我不知道我要说的都说清楚了没有,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另外一封信是我同学前天给我寄来的,看了你就会知道了。
是否还是你的:江波
即日”
读信之前我从来没这么哭过,即便是小时候挨打,我也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立马就跑。从我们冷战以来,我一直都在埋怨他,自己对他那么好,为什么他就没有替我考虑过,那么长时间了,他甚至连个和好的表示都没有。看完信才知道,原来不替别人考虑的却是自己!无法想象这些日子以来他是如何度过的,我还有人可以派遣寂寞,他却一直悄无声息地忍受妒忌的煎熬。
打开另一封,果然是无锡来的。
“江波:
你好!刚刚受到你的来信。很高兴我能成为你倾诉的对象,虽然我们不能成为恋人,但能成为你的好朋友,我也心满意足了。爱一个人并不是非要得到他,远远地看着他,看他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也同样满足。
你说你们已经俩个月另十天没有讲话了,很难相信,你们那么相爱,为什么能够忍受让对方为自己伤心。我从信里看得出,你现在很痛苦,却又无法向她表白,是否是有什么误会吗?假如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和她解释清楚,而不是象现在一样置之不理。爱情需要经营的,你爱她,就要让她知道,你不告诉,误会只能越来越深……”
我已经看不下去了,匆匆把信折好,跑回教室就走,后面只剩下张庆一脸的惊讶:“哎,你干吗去?”
“你这个傻瓜,笨蛋,你宁愿和一个几乎不认识的女孩子讲,也不肯和我说……”我心里突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痛,这些日子来,我都对他做了些什么!!
我一路小跑回到宿舍,推门之前,我擦了擦眼睛,镇静了一下。门开了,远远看到他正半躺在床上,依旧看不清他的脸。我吸了口气,走过放在上铺。可能是冷战太长时间了,那时我竟然不知讲什么好,一直保持着放书的姿势,忘记下面该做什么。
“怎么这么早回来?”
这是近三个月来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否是鼓足了勇气说的?我低下头,他的脸躲在暗影里,长长的睫毛湿湿的,眼圈有些红。我看着他,心里像被掏空了。想起几个月来的种种,我突然冲过去把他翻过去,扬手狠狠在他屁股上打了下去。
“不要,别……哎呀!”他叫道。
我听声音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一看,却见他竟咧嘴哭了起来,我慌了,以为自己下手太重,把他打疼了,急忙安慰他说。
“不哭不哭,对不起啊!我……”
谁知他哼了一两声,马上停了下来,泪汪汪的看着我。我松了口气——还好情况不严重。他也没说话,小心翼翼地抓住我的手。我们沉默半晌,我轻轻抱住他说:
“那些话你怎么不早和我说,你知道这些天我有多难过?”
“我想说来着,可看到你脸绷的紧紧地,就,就不敢了。”
“我有那么恐怖吗?”我又好气又好笑。
“没啦,可是,我就是觉得你和以前太不一样了。”
“算了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我躺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体味,深深吸了几下。
“刚刚我打疼你了?”我想起他突然哭了,很是诧异。不过想想当时的情形,又不象是作假。
“没……”他轻轻搂住我的腰,欲言又止。
“那你哭什么?”我追问,“不许撒谎,不许不和我说!”
“我……”他想了想,“小时候我爸经常打我屁股,很疼。后来虽然不打了,但我心里还是很害怕别人打,所以我……”
“悲惨童年,心里障碍,嘿嘿!”我嘲笑他。
他看我眼珠乱转,急忙道:“你又打什么坏注意?”
“什么叫‘又’?我经常算计你?”
“是啊,你老是欺负我。”
“好啊,你敢污蔑我,我打!”
我起身又要翻他的身,他赶忙躺到床里,神色慌张。
“哼哼,总算让我找到你的弱点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气我!”
“不敢了。”他坐起来,抬眼忘着我,嘴唇红红的。
“来,大功告成一个!”我受不了诱惑了。
“不行,快下自习了……”他又要左看右看,给窗户挂帘子了。
“没事,哎呀,不用了。”我一把把他扯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