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系,江怀柔视线有些模糊不清,轻声道:“他巴不得我早一点死,又怎么会来看我呢。”
“若是不确定他今晚会来,你又辛苦白演这场戏做什么?”南烛意味深长的勾起嘴角,换了话题,问:“你擅长药理制毒,是怎么瞒过这侍卫的?”
江怀柔讥讽他,“你这人不是聪明的很么,不妨自己猜猜看。”
似未料到他会卖关子,南烛扬了下眉毛,“我看你身体极其虚弱,人说久病成良医,想必你从就诊太医那里学到不少东西。居然连身边的人都能瞒过,看来你记忆力也不会差。”
见江怀柔绷紧了唇,他便伸着懒腰站起来,十分得意道:“看来我猜对了。”
江怀柔看着南烛背影,心头涌起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丝羡慕一丝畏惧。
他从未想过,竟有人能集冷血、暴虐、坦荡、随和矛盾性格于一身,做事像风一样潇洒随意毫无顾忌,这样神秘危险的人在他有限阅历中就像谜一样的存在着。
接下来江怀柔开始回忆方才的情形,闭着眼的视线外,不知道井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看自己。
他气息是那么近那么熟悉,让他差一点就要按捺不住坐起来,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十年亲昵时光,在他眼里又算什么,被厌恶之人困住纠缠的梦魇吗?
他今晚会来确定自己是否真死吧,一定会。
深夜,一道黑影像幽灵般从屋顶降落下来,在守卫肩膀上轻轻一点,那人便如脱骨般瘫软下去。
黑影悄无声息推开紧闭的房门,只见里面桌上亮着盏昏暗的油灯,被扑进来的冷风吹的忽明忽暗。
地上的尸体盖着轻薄的白纱微微飘动,诡异尸房在这幽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恐怖凄凉。
黑衣人放轻了脚步,慢慢来到尸体前,将一边膝盖抵在地上,用微抖的手去掀白纱.
江怀柔闭着眼睛,肢体僵硬脸色苍白,仿佛真的死了一般.脑海和心却是清醒的,那只手带给他的感觉是如此熟悉,熟悉到有种让他有种开口的冲动。
井岚,你果真来了……
门外响起一声突兀的脚步声,黑衣人目光陡然转冷,却是用力一扯,把江怀柔背了起来。
“砰!”南烛踹门而入,将愤怒表情演绎的恰到好处,“该死的小贼,竟敢觊觎朕的美人,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哧!黑衣人掏出腰间软剑,冷冷指向南烛,“不想死就让开!”
“护驾!”“快点护驾!”
铁甲侍卫瞬间将南烛围了个水泄不通,黑衣人像豹子一样弓着背,准备伺机逃走。
一队侍卫急匆匆闯了进来,伏在南烛耳边小声禀了几句,南烛自语道:“我到底还是大意了。退下,朕的私事,自己会处理。”
他捏着手腕自从群中走出来,冲黑衣人勾勾手指,挑衅道:“你来。”
黑衣人周身已经聚起杀气,利剑微微跳动仿佛铁齿游龙般嚣张嗡嗡而鸣。
“兵器不错,只是不知道身手究竟如何。”南烛脸上不见一点惧意,目光中甚至还带了点跃跃欲试的兴奋。
黑衣人背着一人,身形速度却大大超出南烛预料,只是眨眼片刻,寒光已逼近眼前,剑上锋芒隐隐刺痛他的眼。
南烛躲避不急,竟被对方削掉发丝一缕!
原来是个只会说大话的草包,不堪一击。黑衣人本不想杀他,正欲出言讥讽,忽觉背上一股冷风,待反应过来已是重重挨了一掌。
南烛将尸体顺势夺过去揽在怀中,“身负重伤还敢闯我皇宫,算你有几分胆识,你走吧。”
见黑衣人捂着胸口神情恍惚,南烛声音陡然转冷,“莫非你还想带走朕的美人不成?”
黑衣人低咳两声,凝视一阵南烛怀中的尸身,施展轻功翻墙而去。
“好身手,”南烛情不自禁赞道:“倘若不是知他身受重伤,定跟他好好比试。”
言罢让人退下,从袖中掏出蜡丸一枚,捏碎后将里面液体倒入江怀柔口中,“看他今晚行为,倒不似是个薄情之人,也不枉你对他一番心意。”
江怀柔慢慢睁开眼睛,“那又如何,如果他知道我没死,早晚也会亲自杀了我。”
南烛奇道:“他先是孤身去天牢救了白辉容,然后又返回宫来找的你,你们三个……究竟是什么纠葛?”
“井岚是白辉容安插在我身边的耳目,我年少无知时……曾经做下错事害他被灭了满门。”
南烛恍然,“难怪他对你感情如此复杂。”
知南烛并不是良善之人,却轻易放走到手的肥肉,江怀柔不解道:“你为什么要放他走?”
“只因他在来看你之前,便已救走了白辉容。此番回来,想必白辉容已经安然离开,既然人追不回来,我何不给他们做个顺水人情?更何况……我的目的已经达到,相信他们回到月华情形会更有趣。”
“我也相信会很有趣。”江怀柔将头低在一片阴影下看不清表情,用手反复摸索淤青的手腕,试图抚去方才井岚残存下的余温。
井岚走的第二天夜晚,江怀柔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却听到嘎吱一声,竟从窗户处滑进来一个人影来。
“有刺……。”客字被噎在喉咙里,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极轻道:“是我。”
这声音……江怀柔靠近了看,只见一片漆黑中那人星眸如电,似笑非笑的吩咐,“起来跟我走。”
江怀柔匪夷所思道:“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