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咳出肺子。
金贵志几乎喜极而泣了,边帮人顺背边嚷嚷,“太好了!太好了!你可吓死我了!”说着又给他灌了好几大口水。
张思睿半死不活地瘫在他怀里,忍半天也没忍住,扯着破锣嗓子恼道:“好你妈!”
金贵志也不和他计较,好脾气地拿毛巾帮他擦干净汗,见点滴挂完又帮他拔了针头,柔声问:“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削个梨吧,润喉!”
张思睿烧有些退了,只是上呼吸道感染比较严重,一说话就连嗓子带胸腔地发疼,只好无力地摆摆手。
金贵志转到厨房,没找到梨,却在冰箱里找到西瓜,于是给他舀了一大碗水嫩嫩的红瓜瓤。
张思睿看到西瓜,心情略微好转,吃两块冰冰凉凉的确实舒服不少。
金贵志傻了吧唧地看着他,时不时帮他擦擦下巴上的汁水。张思睿已经习惯了这团“臭气”,视而不见专心地享受他的瓜瓤。
屋里的气氛正美好而和谐,手机突地震动起来,金贵志冷不丁被吓了一跳。他眼睛一瞥床头柜,正好看到来电名字是“茜茜”,金贵志心像被针刺了一下,这分明是个女人的名字。
张思睿没接电话,和对方发起短信。
金贵志知道他并不是碍于自己在身边,而是嗓子疼没法说话。张思睿向来发短信很快,因为字少。而对方回复的也很快,在金贵志眼里就成了急切。
金贵志丧眉搭眼地去投洗毛巾,回来时见张思睿胸襟已被汗水湿透,便道:“我帮你擦擦身子吧!”
张思睿犹豫了一瞬,脱掉衣服,接过毛巾自己擦拭起来。指指衣柜,示意他帮自己找套衣服。
金贵志有些失落地把衣服递给他。张思睿动作有些笨钝,擦后背时猛地顿住,蹙紧眉头。
金贵志愣了下,随即看到床单上的几点血迹,想必是刚才摇晃张思睿时牵动了他下身的伤口。
金贵志内疚得想死,“我,我帮你上点药!”
金贵志熟门熟路地去装药的抽屉里翻找,不知道该用什么,只好拿管痔疮膏回来。
张思睿强硬地甩开他,哑声道:“分手!”
金贵志咬咬嘴唇,“这事….等你病好我们再谈!”
张思睿摇摇头,盯着他道:“分手!”
金贵志垂下头不吭声了。
张思睿慢慢爬下床,换下弄脏的床单塞到金贵志手里,“你走吧!帮我扔了!”
金贵志抱紧床单,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结结巴巴地道:“对…对不起…我…我……”
张思睿叹了口气,“我原谅你!”
金贵志再也无言以对。张思睿说他原谅他,只是,他们没法再在一起了,不论原因是什么,这是结果。
张思睿都已经不在乎他的伤害了,怎么还会在乎他这个人呢?!
他只有绝望地转过身,抱着他“战绩”——张思睿染血的床单,狼狈而去。
78.爸
又到春节。
不知从何时起,过年似乎越来越没意思。照例看晚会,放鞭炮,走亲访友,拜年送礼。
晚会一年比一年无聊,放鞭炮的人一年比一年少,亲戚朋友的交往一年比一年淡漠,而压岁钱和礼金却一年比一年高。
只是,今年同往年相比,略有不同——更加提不起兴致了。
牛响郁郁寡欢地挨过假期,无精打采地上了班。
本打算趁过年和妞妞一同去左宁父母家窜门,负荆请罪。哪想扑了个空,左宁一家子人回老家了。
父女俩只好又灰溜溜地飞回来,妞妞为此还大哭一场。今年7月她就要去美国了,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左宁了。
牛响正苦恼之际,却从院长那儿得到让他准备赴美国留学的消息。牛响莫名其妙:“我没交申请啊!”
“啊?”院长惊诧,“左宁前一阵来找我,说你申请表落家了,他帮你送过来的。”
“左宁来过?什么时候?”牛响激动得一把抓住院长。
院长疼得直咧嘴,“大约一周前吧!我还以为你知道!”
“我请半天假!”牛响不管不顾转身就跑了,院长急得直吼:“兔崽子!你先找个替班的再滚啊!”
牛响赶到左宁家里,发现大门紧锁,曲直一家又没回来。去找张思睿,可张思睿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家里又没人。去左宁公司,人公司福利好,过完年一块旅游去了。
牛响心急火燎地团团转,“怎么人一下子都蒸发了?”没辙,只好找到同样命苦的表弟金贵志。
金贵志过节回了趟父母家。他本打算在父母那儿呆上一段时间,可父母见到多多后先喜后忧。老两口早就盼星星盼月亮地想抱孙子,现在终于把孙子盼回来了,却是个没娘的娃娃。
所以“孩子他妈”就成了重点问题,亲妈是找不回来了,可后妈上哪找去?不好的姑娘怕委屈了孩子,好姑娘又不见得愿意找个带孩子的男人。
儿子已到而立之年,别说媳妇,连个正经女朋友都没有,当爹妈的操碎一地的心。金贵志禁不住父母念叨,只好落荒而逃。
肉店早就开张,但他没心思工作,便甩袖全交给了店长大叔。
他想旅游散心,又不愿独自远行,更添寂寞,也找不到合适的伴儿。多多被爹妈强行扣下,更要把户口和学校全转到他们市,让孙子和他们一块生活。
金贵志好说歹说,父母才妥协让多多在c市念完小学,初中说死也要回那念。且打算过一阵子,老两口和孙子一起来c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