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尖脑袋给自己找个好一点的窝,人人审时度势。秦王显然是根降龙木,秦王府乃是最牢固的窝,若能得到庇佑,那便安枕无忧了,故此,朝中官儿曾经暗地里向戍边王示好的不乏其人。
秦王一直懒得跟那些个软骨头老臣做过多牵扯,对投诚之事素来不屑,直到最近才突然有了跟那些想要琵琶别抱的老臣接头的心思。
孟和接着道:“当初摇尾乞怜偷偷摸摸向您示好,争着祈求当条狗的机会。现在给他们,他们倒矫情起来充忠臣,真是连做条狗都让人瞧不上。他们对秦王府出尔反尔,总该给些教训,不知王作何示下。”
秦王似乎心不在焉,仍然一言未发。
孟和久不见主上示下,默然片刻,咬了咬牙,道:“王可知那些老家伙因何胆敢出尔反尔,不惧秦王府之势?”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可笑之事,“因为他们都以为您和皇帝站在了同一条船上。王中毒之时,皇帝没有袖手旁观,之后您又一直住在皇宫直到前几日,京师之中早有传言,您与天子君臣和睦。就前几天在猎场,您斩兽救驾,当机立断,众人皆目睹。这两天便传出了王与天子上下一心的谣言。所以臣昨日密会那几个老臣,要他们做内应,他们只道是皇帝借您之手试探他们去了,一个个指天顿地,对着臣表示对皇帝的赤胆忠诚。”
秦王皱了皱眉,面色微沉,锐利的眸光挑了挑,“孟和,你想说什么?”淡淡的语气,凌厉地质问。
孟和垂下眼,半晌,咬牙道:“天下都惧怕您,眼下这情形,皇帝显然借您之势得了便宜,臣前日得到消息,兵部……新相李继似乎也因此有意交出手中抓了多年的十万兵权。如此,加上五万禁军和骠骑将军任不悔正在整编的各地州府十万人马,皇帝手中就握着大军二十五万……”
“那又如何?”秦王狭长的利眼划过一抹冷厉,冷笑:“十几年没上过战场,都是一群草包。”
孟和闻言明显松了口气,他跟在秦王身边将近十年,实在不想看到西北战狼哪一朝会鬼迷了心窍,因为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忘了王图霸业。斟酌了片刻,又道:“话是这么说,不过,皇帝若是调不动军队,朝廷兵权能四散,于王的霸业更为有利。”
秦王淡淡掀了掀眼皮,“他就是不借助本王的声势,那二十五万人马,迟早尽收掌中。”冷冷睇了近臣一眼,“孟和,你这般极力贬低他,把人说得一无是处,可不是你往常作风。”口气冷硬,显然相当不悦。
这是回护?
孟和尚且不知道自己曾经被最不待见的软柿子皇帝捏在手掌里玩了一把,萧纵在他看来仍然没用得无可救药。
“王……倒是很看得起他。”一时没止得住,回驳的话脱口而出,孟和面色一僵,随即屈膝,“臣失敬。”
秦王面上隐隐腾起一股怒意,冷冷剐了孟和一眼,忽然道:“楚王那边情形怎样?”
孟和一愣,有些不解其意,思忖了一阵,才道:“楚王那老狐狸,狡猾得很,仍然闭门韬光养晦,楚王府诸事还多是他两个儿子在打理。他跟燕赵两王依旧不清不楚,燕赵想结盟连势,司马庸既没回绝也不答应,还是耗着。对皇帝也一样暧昧不明,前段日子特意差人送了几株千年灵芝进宫。”
秦王眉峰微蹙,司马氏对龙座的渴望早就渗进骨头里,一条毒蛇盯着一枚蛋的贪婪执着,不是装个样子就能欺瞒过海的。
“京师里的情形司马庸该有所耳闻,他怎么看本王和……他之间的传言?”
孟和愣了许久,才有所反应,那个“他”指的正是萧纵,“楚王对此倒不完全信服,不过,据细作传来的密报,他十分上心,似乎烦躁难安。”
秦王点头了点头,沉吟片刻,“本王的书函可已发往楚地?”
“五日前已经发出,想必此刻已经到了楚王府中。”
秦王望着脚边水池里翻滚的锦鲤,捻了把鱼食撒进池中,深刻的五官挑起一抹薄笑,映着锐意如刺的眼,锋利逼人。
皇上,由不得你不来求我。
第十八章
满室华贵的圆毡帐烛火通明,映出悬挂墙上的弓弩箭矢,青锋白刃冰冷的锋芒在庄严华丽的王庭里恣意横生一股刚猛之气。
帐外怒风嘶吼。
帐内,宽大低矮的王榻既无锦帐悬挂也没纱幔遮拦,大大方方摆在王庭一角。野旗族豪迈粗放,从来看不上中原人遮遮掩掩的一套。火红的裘狐毯上滚着两个赤身luǒ_tǐ激烈交缠的男人。一个魁伟,全身紧绷的肌理蓄着哪个女人看一眼都俏脸绯红的力量,相较之下,另一个身子骨就单薄了,一看便是养尊处优惯了,肌理线条绷不出什么力量,倒是有种白玉似的柔润。
处在上方矫健彪悍的男人压着身下清瘦颀长的身子,如同驰骋沙场一般,抬着两条修长的腿,粗肿的利器在两双圆丘之间凶猛征战。
战事正酣,下方男子无意识微张着嘴,迭声低吟,荡在偌大的王庭里,和着沉沉地喘息织成一片教人血脉膨胀靡音。一阵疾猛□!
下方的男子像是被钉在了床榻上,缠着精悍腰身的双腿一紧,无力地松落,整个身子随之颤抖起来。穷凶极恶的火烫坚硬因尝到了甜头,在男子体内又是一番勃胀。男子抓着身下裘毯,大张着无力双腿,承接上方一阵胜过一阵猛烈地冲击。。
□交娘撞击的声音格外清晰,淫靡。“皇上夹得臣真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