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卷的一位教授大笔一挥,给了个跌破人眼球的高分,说是有怪才有新意。
一时引为笑谈。
偶尔从二班那个“天子山上一群猴”的班级群里看见关于他的只言片语,知道他捡起了课本刻苦地让老师都惊讶,知道他的成绩有所提高。不过也仅限于此了,关掉手机,廖东星就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像是做的一场梦,留下的只是心灵悸动,并不真实存在。
高考的时候他回鸣鹤了一趟,意外地在自家门口看见了廖东星。
难怪叶子说这两天总有不明人士翻墙,惹得一小区保安都加强戒备。
叶斑把他领进去睡了一晚上,次日早早起了,拉开窗帘,阴雨连绵。
他买了早饭开车送廖东星到校门口,车一停副驾驶的门就开了。
叶斑降下车窗无语地朝拔腿狂奔的那人大吼了一声:“回来!”
于是耷拉着一头狗毛的小廖回来了,一溜小跑躲到了叶斑刚撑开的伞下面。
叶老师像所有担心孩子的老母亲一样,慈爱又糟心地叮嘱自家的傻狗子:“别感冒了,把伞拿着,考试好好地发挥,不要着急。”
“好的好的好的。”廖东星迭声应了,刚刚沾上的细雨让他脸颊微湿、眼睛透亮。
叶斑摸了包纸巾给他:“把你脸擦擦。”
“哦。”廖东星接过来,抽了张随意地一通擦,“还有什么事儿吗?”
叶斑握着伞柄的手轻轻地紧了一瞬,另一只手拨开少年额前粘在一起的碎发:“考完试带你去剪个头发。”
廖东星“嗯”了一声,抬眼看他,额头依然是熟悉的三条整齐划一的抬头纹,眼睛一个内双一个外双,双眼皮的褶皱细腻上翘,眉间总含桀骜,像是随时随地在指责别人“你有完没完”。
叶斑为这生动的指责微笑起来,看他护着文件夹转身跑入雨中。
于是又变成了独自撑伞站在原地,见他又没把伞拿走,无限柔情到嘴边只剩下一句:“臭小子。”
他就在车里等着,副驾驶上放着廖东星的手机,不知是忘了还是不想带着去考场故意留下的。考试前十来分钟,屏幕亮了一下。
叶斑余光看见,把目光从k上挪开。
是一条短信——
哥哥,考试加油哦
——廖呢喃。
车窗外朦胧雨珠打阔叶,为行人遮住一点雨。在这个重要的日子,细雨斜风皆温柔。
走出考场的时候天恰巧放晴,叶斑也没问感觉怎样,只道:“走了,剪头发去。”
过几天,班群里始终没动静。没人组织聚会,大家似乎都懒散了,一直到下月初成绩快出来了,才匆匆组织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毕业旅行——也许是怕分数出来人就出不来了。
廖东星没跟去旅游,还是那个理由,没钱。
他忙着打工,兼了几份职,偶尔帮余霄拍一些照片。
赵幽的录取通知书是最先下来的,她权衡利弊后没有选择用联考成绩,而是纯文化课上了南大。
在手机上看见自己的录取短信,正好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天。
那时二班的毕业旅行还没结束,几人漫步在厦门街头,男生背心花裤衩,女生遮阳帽沙滩连衣裙,手里各自拿着热量奇高的当地特色小吃。
在日光岩转了一圈,走进一家开在海边的浪漫餐馆,他们都不饿,于是意思意思点了两个招牌菜式。
服务员是个胖胖的阿姨,端上来一盘红烧石斑鱼,又放了一小盘薄荷叶,热情而自豪地向他们介绍道:“这个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