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嫦赞同道:“的确,同床共枕百余年,自然熟悉。小子,你知道你师父身上有几颗痣吗?”
李墨白默然,这话题没法接。榆谷曾经说过,太嫦五百年前下凡,看上过一个小妖,为此受了情伤……小妖,小妖,老天呐,他以为太嫦口中的老妖怪是骂人话,没想到暗喻了和师父的一段情。
师父你连王母娘娘都敢搞,搞完还始乱终弃,造的是什么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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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王母同截一到底有什么恩怨,当务之急,是敦促青鸟加快速度,赶回昆仑山。
同时另一方向,鸟首龙身之神正驮着一老一少,穿梭于云层之中,向西北方神山驶去。
季名远坐于龙颈之上,双手环绕鸟头,借着对方羽毛的温度取暖,依旧瑟瑟发抖。这一人一兽已然化敌为友,原因无他,队伍中有个聒噪的存在,这二位决定暂时摒除嫌隙,一致孤立第三方。
短短数日,他发现曾经认知上的许多误区。比如人们常常挂在嘴边的仙界、天界并不在天上,而是同他们所生活的世界一样的,早年被神族割裂出去的名山大川。因此仙人也是住在地面上的,不曾将仙宫建于云端。这就科学了很多,那一团团的云就是凝出来的水汽,在上面建房子,整日用术法维持着飘来飘去,多累。
相应地,另一件事也符合自然规律地发生了,那就是在云层上飞行非常冷。
即便抱着鸟头,也缓解不了太多严寒。季名远一边暗骂截一不靠谱,一边暗自后悔,没在储物环中装满毛毯棉被、四季衣裳。
截一坐在龙的脊背上,刚收的小徒弟整个人蜷缩着,破碎的t恤被飞吹起,露出冻得铁青的一截后腰。这徒弟刚忽悠到手一天半,别再冻死了,说出去有点丢人。先前偷的那件衣服是天蚕丝的,看着薄,实际穿起来特别暖。可惜现在的孩子都有脾气,嫌弃款式不好看,打死不穿。
截一很惆怅,忽然灵机一动,掏出了一件七彩的鸟羽大氅。
季名远再见到熟悉的物件,心想这不是老子丢在深井中的衣服吗,原来早被你这个老头捡走了。好哇,你自己藏起来不还我就算了,还骗我穿透明开叉的裙子。若非冻到实在没有体力,季名远的双眼是会喷火的。
也的确是没有精力同老头斗气,季名远抢过大氅,将自己整个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愤恨的眼睛。
截一被二徒弟瞪到心虚,说你这什么眼神,我又没抢你东西,我是小白的师父嘛,这鸟毛外套就是同款,同款。哎你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潮流什么的我是不懂,透明开叉不好看,五彩斑斓的就好看了?不懂啊,不懂……
这时鸟龙说话了,季名远大概摸清了这群神兽的尿性,如非必要,他们是不愿意开口说人话、变人身的。他的后身拱了一下,勒令截一闭嘴,操着怪异的口音问:“你确定,不和王母打声招呼,就闯禁地?”
“这不废话吗,”截一说,“禁地,禁地,打了招呼,你指望她开门迎客?那老女神可凶的很,想当年拔光了老夫我一身好毛……噫,可怕!”
季名远的关注点,非常准确地捉住了“拔毛”这个关键词,眼神也不由自主地从眉毛、胡子转移到下三路区域,摇摆不定。
截一迎着弟子的目光,支起一条腿架住胳膊,做了个顶胯的动作,坏笑道:“你师父我当年毛发有多浓密,可是以羽毛美丽在三界中出了名的,人类啊,你羡慕不来。”
季名远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本意在于聊骚,信息量却有点大。
鸟龙闻言怪笑了一声:“也不知谁放出的谣言,说太嫦当年,被凡间一小妖伤了心。那小妖利用色相迷惑太嫦,不仅在修